老了

太庙正殿之中，烛火摇曳，冷风阵阵，映衬出老爷子的孤影和朱雄英的无奈，以及朱文珏的哀嚎声。</p>

“闭嘴！”</p>

朱雄英怒吼道：“你要再敢哭一声，老子继续抽你！”</p>

朱文珏咬着嘴唇，再也不敢大声哭喊，只有默默的抽泣。</p>

“好了，大孙！”</p>

老爷子还是于心不忍，生怕大孙子再生气，立马吩咐道：“来人，把太子带到乾清宫去治伤，再去下碗面条给皇帝送来！”</p>

“遵命！”</p>

云成立马招呼太监准备把朱文珏抬下去。</p>

“让他自己走着去！”</p>

朱雄英红着眼呵斥道：“不过是挨了几下，走不了就跪着去，跪不动就爬着走，朕就不信能死过去！”</p>

朱文珏哪里还敢说什么，在几名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。</p>

太庙正殿的大门也被关了起来，朱雄英顿时感觉全身无力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</p>

“哎……”</p>

老爷子叹息一声，弯着身子，摸着垫子同样坐了下来。</p>

“其实，咱早就到了，在外面站了一会儿！”</p>

朱雄英一愣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，以老爷子的脾气，怎么会让自己去打朱文珏，还是拿御带抽的那种。</p>

“你别用那种眼神看咱，这孩子这一次确实有些过了，打他一顿也能长个记性！”</p>

烛火映衬下，老爷子越发显得苍老憔悴，脸颊两侧都没有多少肉了，宛如一条垂暮的苍龙，颇为的无奈。</p>

“皇爷爷，您老了！”</p>

朱雄英从来没有责怪过老爷子什么，尽管有些事情他做的不对，因为他为自己，为这个家付出的实在太多了，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放心的放权。</p>

“人哪有不老的！”</p>

老爷子望着高台之上的祖宗牌位，眼神已经模糊起来，他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。</p>

“任何人都不会随着自己的性子而活一生，但文珏是幸运的，尽管出生在皇家，但他随着自己的性子度过了整个幼年！”</p>

说着说着，老爷子的眼神逐渐恍惚起来，说道：“咱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，还没有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……”</p>

“那个时候咱想去读书，并不是想考什么科举，而是去了学堂就不用干活了，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，咱爹娘就省吃俭用让咱去读了几个月的书，后来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了，咱就去给财主家放牛了……”</p>

“咱是苦过来的人，咱知道那种身不由己的感受，所以咱想让文珏随着自己的性子开开心心的度过幼年时光！”</p>

“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，不过你爹对你较为严格……”</p>

老爷子慢声细语的说，朱雄英静静的听，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了。</p>

“皇爷爷，其实孙儿也想让文珏陪着您，但他毕竟是太子储君，这样玩下去……”</p>

老爷子摆摆手，苦笑一声，说道：“懂，咱都懂！”</p>

“其实就算今天不出这事，等到咱过了七十大寿，也会让文珏回东宫的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