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谨一愣,示意亲卫放下扶梯,拉那人上来。
看到来者不像渔民,倒像是常年出海的海商,苏谨也是一愣:“你认得我?”
那海商兴奋的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,看苏谨的眼神压根不像见到高官,倒像是看见神明一般:
“小人没有见过公爷,但是小的家中供着公爷的神像,这才认得公爷,拜见公爷,拜见公爷!”
看着他连连叩首,就差给自己点香的样子,苏谨无语的直撇嘴:“老子离开泉州的时候不就说过了,不许再给本官上香立生祠!你们是不是耳朵里塞驴毛了!”
商人也很无奈:“公爷,可是民间家家户户都在祭拜,小的要是不拜岂不是不合群?在泉州生意都别想做下去...”
“我尼妹...”
立生祠这事,苏谨怎么想怎么觉着别扭,心说等这事完了,非得回趟泉州把这风气给他们好好刹一刹不可!
这时马三忽然开口:“老爷,生祠的事不急着说,是不是先问问他怎么出现在这里?”
没等苏谨询问,那商人马上开口:“公爷!咱们泉州、漳州这次,无论是商人还是渔民都出来了,都想着帮陛下出一把子力气剿海盗!”
闻言苏谨眉头立即皱起:“胡闹!那陈祖义有枪有炮,你们拿什么和他斗,这不是找死吗?”
谁知那商人不仅没害怕,反而喜滋滋的笑道:“公爷,咱们自然不会和陈贼正面交锋,但咱们可以帮着大明追拿他啊!”
“你们怎知道我在追陈祖义?”
商人眼中闪过坚定而笃信的光芒:“陛下御驾亲征,哪有不胜的道理?尤其公爷您也来了,陈贼必然望风而遁、战战兢兢、苟延残喘、闻风丧胆、诚惶诚恐...”
“好了好了”,苏谨捂额苦笑:“我知道你很有文化,成语说得很好,不要再说了,说重点吧。”
“是!”
商人指着远海 方向,兴奋的道:“咱们的人盯着陈贼呢,他跑不了啦!”
“什么!”
苏谨大喜,这才注意到这小子一直跪着呢,赶紧拉他起来:“陈祖义在哪里?”
商人谑笑着撇撇嘴:“这老小子想换船逃跑,可哪里躲得过咱们的眼睛?洛会长正让人死死盯着他呢,这不,小的是来报讯的。”
“太托大了!”
苏谨有些担心:“陈祖义哪怕已是丧家之犬,可他船上的大炮不是摆设,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!”
“不怕,咱们几千条船盯着他,他敢还手?”
“几千条船又怎么...等等,你说多少?”
“几千条啊。”
商人一愣,还以为苏谨知道呢:“知道陛下大军出征的时候,泉州、漳州的所有商船和渔船都出来了,咱们别的本事没有,给陛下当一当斥候和眼线还是可以的,
不是我跟您吹,这大洋之上一般的官军斥候,还真不如咱们渔民,就说这次吧,不止是泉、漳二州,广东的兄弟们也出来不少...”
无心再听商人得意洋洋的吹嘘,苏谨眼中的光芒愈来愈盛。
“你是说,陈祖义已经在你们的监视之下?”
“是,小的绝不敢跟公爷吹牛!”
“好,好,好!”
接连三声叫好,苏谨当即命令舰队加速航行,直奔那商人发现陈祖义的方向。
狗日的,我看你这次往哪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