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言默然,将应不染藏好,便拿好布条疾步向小屋赶去。
寻常那小院经常下午无人,静言看了看日头,掐着时间赶了过去,从破庙到那小院,足足要走上近一个时辰。
一来一回,便是半天。
待到静言赶到时,刚从袖袋里掏出来那布条,便见江知年从院门走出来。
静言浑身一僵,连忙侧身躲起来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江知年如此憔悴的模样。
见江知年只是站在门前,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,静言急出一身薄汗。
她越是担忧应不染,想快点离开,江知年越是站在门前不离开。
就在静言思索着要不用石头捆了布条扔进院里时,忽然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近江知年,就见江知年面色一冷,两人快速离开。
静言见状,赶快将布条束在枯枝上,逃也似的离开。
江知年忽而脚步一顿,眉头一蹙,望向静言逃走的方向,他总觉得,方才似乎有什么动静。
静言躲在山石后,屏息看着江知年,见他向自己的方向看来的时候,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上。
又见他只是走向枯枝,神情凝重的取下那缕布条,这才缓缓吐出那口吊起来的气。
江知年虽然不多言,但他很聪明。
即使没有香囊,单看这布条,他也能猜出来是应不染放给他的消息。
静言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西沉的太阳,眯了眯眼。
最近番邦搜查的势头已经减弱,过了这么久,他们都没有找到应不染,想来,也快放弃了。
从江知年的表现来看,静言开始觉得自己最初的揣测也许是错误的。
她觉得江知年心里是有应不染。
如果真是这样,再过一段时间,她可以尝试着劝说应不染,让她回来。
送完布条,静言摸着袖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,决定买上两个肉包,给应不染补补身体。
结果刚买了肉包回去,后颈一疼,人就失去了知觉。
再度醒来,看清来人,静言两眼一黑,恨不能再次晕过去。
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,就是面色凝重的江知年。
余光一瞥,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。
“这布条是你放的?”江知年抬起手,声音清冷。
看着自己揣了一个时辰的布条,静言的心再次提起来。
江知年向她逼近几分,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。
“她在哪?”
静言吞了一口唾液,后背的里衣,瞬间被冷汗浸湿。
“她不想见你。”
空气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
江知年没有问她为什么,只是固执的盯着她的双眸,似乎是想通过她的双眸看出什么。
静言被看的浑身发毛,她忽然想起自己嫁入皇宫的当晚,跪在父亲面前,质问他为何一定要自己入宫时的表情,一模一样。
不甘、愤怒、又带着一点恐惧。
她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,于是偏偏脸,淡淡道:“她没事。”
“为什么香囊没了?为什么没有准时出现?现在的布条又是做什么?”
江知年寒着一张脸,不给静言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静言微微闭上眸子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她深吸一口气,转头看向江知年,淡淡道:“你先坐下,我说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