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4章 狼狈的林下先生(1 / 2)

刘东正望着渡轮出神,突然一阵引擎轰鸣传来,撕裂了街市的喧嚣。

一辆锈迹斑斑的破旧摩托车贴着他大腿擦过,后座戴骷髅面巾的男子猛地探出手——公文包带子瞬间绷直,在刘东手腕勒出一道红痕。

\"八嘎,畜生!\"他踉跄着用岛国语大骂,死死的拽住公文包不撒手。

公文包在拉扯中爆开,里面的文件像白鸽般四散飞舞。冲出去的摩托车在前方急刹,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痕。

两个阿拉伯男子戴着面巾狞笑着,车头一扭又折返回来。

刘东挥舞着双手,岛国话中夹杂着阿拉伯语大声的咒骂着,显得极为气愤。

这时巷子突然安静了。烤肉摊主放下剔骨刀,二楼浇水的男孩缩回窗内。

刘东后知后觉地发现,七八个阿拉伯壮汉正从晾晒的床单阴影里走出——他们面色不善,显然是和骑摩托车的人是一伙的,有个穿Ac米兰球衣的光头正在指节上缠绕着铁丝。

摩托车引擎的轰鸣突然变得像绞肉机般刺耳。骑车的男子突然用蹩脚英语吼道,围观人群里顿时爆发出哄笑。

刘东这才注意到他们脖子上的樱花刺青,而且这群人渐渐的向他围了过来。

他吓得转身狂奔,连撕落在地的公文包都不要了,只听见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谩骂声。

气喘吁吁的跑过两条街,才看到持枪巡逻的士兵,他急匆匆的跑过去,指着被抢的街道用岛国活大声的抗议着。

“呜哇哇”的说了半天,看到几个士兵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,这才醒悟对方并不懂岛国话,转而才用阿拉伯语结结巴巴的又重复了一遍。

哪知道带队的军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粗鲁的说道“你是岛国人?”

“是的,我是岛国公民,是受国际法保护的,也是来贵国进行友好合作的,请您多多关照”,说着刘东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
“呵呵,合作?”,军士冷笑一声,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寒光:\"岛国人?就是那些给联军运军火的走狗?\"

他猛地啐了一口,黄痰黏在刘东有些污迹的皮鞋尖上,\"你们嘴上说着友好合作,货轮里装的都是射向我们伊拉克人的炮弹!\"

巡逻队突然齐刷刷拉响枪栓,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屋檐上的鸽子。带队士兵用枪托挑起刘东的下巴,迫使他看清自己袖章上的国旗:\"看清楚,这里不是你们的东京湾。要不是联合国那帮杂碎拦着......\"

他忽然改用浓重口音的英语:\"Get the fuck out of my country!(滚出我的国家!)\"

巷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,那几个阿拉伯壮汉不知何时已堵在路口。穿Ac米兰球衣的光头正用铁丝缠裹的拳头敲打掌心,樱花刺青在汗渍中泛着诡异的粉红色。

\"长、长官!\"刘东的阿拉伯语突然结巴起来,他哆嗦着掏出皱巴巴的商务签证,\"我们索尼集团…...真的是来贵国友好合作的…...\"

话音未落,摩托车后座的男人突然扬手——本已散落的文件被汽油瓶点燃,化作一团火球砸在他的脚边,吓得他手忙脚乱的跳到一旁。

带队的军士却大笑起来。他踩灭火星,转头对刘东露出森白的牙齿:\"看见没?连真主的战士都讨厌你们。\"突然压低声音:\"现在跑还来得及,等他们亮出弯刀......\"

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引擎声,更多骷髅面巾从巷尾包抄过来。士兵们默契地退到一旁,有人甚至吹了声口哨。

“你们这群野蛮人一一”

化名林下胜男的刘东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狂奔,生怕慢一点就被这帮野蛮的阿拉伯人撕成碎片。

转过一条街他才停了下来,边弯着腰喘着粗气便打量着四周,却惊异的发现,同车的叙利亚男子就在身边,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。

“尊敬的先生,怎么这么狼狈?”叙利亚男子看着气喘吁吁,身上还飘落着纸灰的东方男子。刚刚刘东被抢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,并没有看到那一幕。

“强盗,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强盗,野蛮人”,刘东涨红着脸说道。

叙利亚男子闻言一怔,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铜制护身符,那是大马士革老匠人用炮弹壳熔铸的。

\"啊...原来您遇上了街鼠。\"他苦笑着摇头,褪色的长袍袖口露出弹片留下的疤痕,\"这个国家的人现在就像受伤的蝎子——\"突然压低声音,拽着刘东躲进一家香料铺的阴影里。

铺子铁栅栏外,三个缠着头巾的少年正用钢管敲打手心,他们衣服上印着被火焰吞没的骷髅头像。

\"看见那个标志了吗?\"叙利亚人用指甲在积灰的橱窗上画了个奇异的符号,\"自从联军用导弹轰炸巴士拉...\"他喉结滚动着低语道:\"他们恨所有外来者,特别是——\"

他停止了话语,又打量了刘东一番,\"您该换身衣服。\"指了指刘东西装领口露出的岛国字母,\"这些字母在巴格达,比靶心还显眼。\"

“初来乍到,请您多多指教”,刘东不停的鞠着躬,把岛国鬼子谀谄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
“身上还有钱么?”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东方男人昨天身上所有的财物都被劫掠干净,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。

不过,他一直纳闷,这个男人的手表是怎么回来的,难道他有两块,想到这眼睛不由得往刘东手腕上瞥了一眼。

刘东何等机警,见男人看了一眼他的手腕,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。于是脸上十分肉疼似的把表摘下来说,“哪里还有钱,都被抢干净了,就这一只表也被抢了,没想到被他们掉在地上,我去拉屎,正好捡到了,你说巧不巧”。

说起拉屎,男人不由瞄了刘东裤裆一眼,昨天被吓尿裤子干涸的痕迹依然还在,不由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