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失忆症(2 / 2)

莫笑相公痴 孤鸿一笑 2517 字 3个月前

这下张婆听的一清二楚,可她还是假装没听见,只祈求着:“王教头,我真没有钱了,您行行好吧!”

王松见她装疯卖傻不说正题,于是用剑挑起椅子上外衫,扔在她面前,逼问着:“说!这衣服是谁的?”

“捡...是我捡的!”

眼见张婆还是疯疯癫癫的不说实话,王松懒得再跟她废话,只一脚把她踹到地上,自己挥着剑在床上、柜子里乱戳乱砍起来。

不一会,屋里就被他掀的底朝天,可还是一无所获......

王松急的转着圈挠头,突然,他的目光被院子里摆放的水缸吸引了,那缸的大小塞不进大人,可放个孩子却是绰绰有余的。

想到这,王松忙飞奔出去,谁知,刚走了一步,脚上却猛地一紧。

王松差点跌倒,忙停住脚,低头一看,竟是那不知死活的张婆抱着自己的脚,他使劲跺着那两只瘦骨嶙峋的枯手,只踩的骨头嘎吱作响,可张婆却还是不松手。

这下,王松更确定了,那缸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!

王松求功心切没了耐心,手中利剑直直刺进张婆的胸口,鲜血喷溅而出。

就在这时,天空响起一声沉闷的炸雷,将张婆的惨叫声也淹没了,雨下的更急了。

王松一脚踹开张婆,只匆忙跑到院子里,他握紧了手里的利剑,逐一猛刺进那大大小小的缸里。

可连续刺了几个,剑刃上都不见血色,正在王松要刺下一个水缸时,小院的门却被推开了,王松一抬头,就看见两个打着伞的秃头和尚走了进来。

王松只看了一眼,便认出来人,正是幻化寺的住持——玄心。

“阿弥陀佛,老衲这厢有礼了!”玄心双手合十朝王松施了礼。

闻言,王松扶了扶头上的草帽,也屈膝半跪着行礼:“见过玄心住持!”

王松这一跪,闪开些位置,玄心原本温和笑着的脸也僵住了,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张婆,不禁皱紧了眉头。

玄心一边扶起王松,一边朝身边的武僧使了个眼色,那武僧忙上前扶起张婆。

王松看着玄心,心底却有几分疑惑,恰在我捉凶的时候来了,实在有些蹊跷,可玄心住持是皇上都十分尊敬的人,我一个教头自然不能持刀逼问,于是佯装关怀着。

“不知住持来此寒门,所谓何事?王某愿意代您效劳!”

玄心一手撑着伞,一手合拢轻立胸前,垂眸道:“张施主一心向佛,每年都要供奉许多布料,老衲前来正是为了此事。”

王松早就知道张家有这样的传统,又见玄心身上的僧衣,和这院里散落的布料一样,便更确信了。

王松笑道:“住持,王某还要追凶,不能护送左右,万望恕罪!”

说罢,王松就又捏紧手里的利剑,走向身旁的水缸,可还不等他刺向那水缸,就被玄心住持拦住:“施主且慢!”

王松早就急红了眼,他不由的握紧了手里的利剑,横了心,今儿谁阻挡他右迁,便要死在这剑下!

王松假装没有听到玄心的话,还是直直的将那利剑刺出去,可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支架子的石头,将他手里的剑打飞了......

王松顿住步子,气恼的回头看玄心住持,却见一个和尚背着那浑身是血的张婆出来,而她枯瘪的嘴唇还一张一合着,不知在说什么。

王松实在有些后悔:刚才真该一剑要了那老不死的命!可他怎么甘心眼睁睁的把到手的功名贴放走?于是压低了声音,只冷声道。

“玄心住持,你知道的,人老了就容易说胡话,张婆的话信不得!我正在追查李匪余孽,势必要将他们捉拿归案!”

暴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连带着疾风也更猛烈了,直吹得院中的枣树也不住的摇晃,好像要被连根撅起似的。

玄心手里的雨伞也被刮的歪斜,伞顶的水珠瀑布似的飞向王松,浇了他一脸水。

玄心法师继续道:“施主,老衲不知何为李匪,何为余党,只知皇上皈依佛门仁爱有佳,命我寺广招沙弥,急需布匹制成僧衣,如今张施主受了重伤,老衲只好将这院里的几口水缸一并带走,好自制粗布了。”

闻言,王松被堵的哑口无言了,他眼珠滴溜溜的转着,心里也跟着嘀咕起来——是啊,幻化寺是有皇上命令的,自己若是不从,又没有找出李匪余党岂不是违抗皇命?到那时便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......

王松只紧紧盯着最后几口水缸出神,可昏暗的天色里,别说李匪的余党了,就是一丝奇怪的动静,他也没看到......

眼见稳住了王松,玄心住持一抬手,那武僧就准备背着张婆出去。

“等等!”王松却捡起利剑,横在那武僧的脖子前,恨恨道:“皇上说收布做衣,可没说把这罪人的亲属也带走!”

说着,王松一抬下巴,守在门口的众营卫也冲进来,纷纷拔出利剑指着那武僧。

见状,张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挣扎着从那武僧的背上下来,可她站也站不稳了,直直的摔在泥水里。

玄心住持忙蹲下身要去扶她,可她冰冷的枯手上却没有一丝脉搏了。

玄心伸手轻轻合上她的眼睛,转身催促那武僧:“念明,雨大了,快把这些布和前面几个水缸都抬到车上去!”

说罢,玄心住持扔了雨伞盘坐在张婆身边,念念有词的为她做着超度。

念明和尚从玄心住持的话里听出焦急,他连忙走到那水缸前,刚一低头,便看到那层浮布下藏着一个人。

而窝在水缸里的慕容辞忧,透过那层湿哒哒的布,也隐约看到一个人走到跟前,他担心张婆婆遇了难,刚要跳出去,却被那人一把按住脖颈昏死过去。

念明面无表情的扯起地上的布,往缸里使劲塞了塞,既吸了缸里的水,又完全遮住了慕容辞忧,双手一环便抱着那水缸出去了。

王松故意站在门边,等念明经过时,便探头往里看看,却只看到一堆乱糟糟的布匹。

念明也装没看见一般,胳膊肘狠狠撞在王松的胸腔上,王松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,他知道这武僧是个练家子,只好退在一边冷冷看着。

只来回跑了几趟,念明便麻利的把所有的布匹,和靠近门口的那几口水缸抬到车上了。

念明知道那水缸里的孩子不能久待,于是也不顾玄心住持还没给张婆做完超度,便搀他往门外走。

眼见马车扬长而去,王松气的又往那早已冰冷的张婆身上扎了几刀,才吼道:“给我搜!搜不出来就全部砸掉烧掉!”

众营卫们忙四处翻找起来,可直忙到夜色深沉,还是毫无发现,便将本就简朴的小院砸成了一片废墟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