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着宁玉坐下的淑兰,也已扳起脸,一改柔和语调:“你的事,只你不说,我便不问,可是这样?”
听着语气一反常态,宁玉隐隐猜到什么,也还点头应了声“是”。
“我这次来,可是从未主动跟你打听过什么?”
“是。”
“那我如今有话要问,可愿老实作答?”
宁玉干脆反问:“姐姐可是想问昨晚的事?”
淑兰眼神一滞,旋即再道:“那就先说昨晚。”
宁玉无奈一叹:“不是妹妹矫情造作,实是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淑兰嘴角一抽,道:“自打你来,多少事都是不知从何说起,你倒是拿出该有的模样来,这般柔弱,倒不像你。”
即便看不见,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该是个什么表情,宁玉倒是想象得到,一时觉着膈应,下意识也有点张开尖刺那般回道:
“姐姐什么意思?莫非还坚持认为我是什么精怪化形?”
“休要扯那些没有的事。”淑兰说着偏开去连“呸”三声,再回正脸来继续道,“想着这些日子与你相处,倒也无害,既不愿说,必有缘故,但昨夜实在太多不通,若再不问,倒怕真出了大事,相救不及。”
诚然,用现代语言来形容的话,淑兰就是那种懂得在人际交往中准确拿捏边界感及相处分寸的人。
熟稔亲近如她与宁玉,仍能牢牢控制着好奇心,在宁玉看来,此种教养,需得是从小在非常正向的环境中得言传身教才能形成。
能让这种人直言至此,可见积攒的情绪也是到了某种临界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