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场里一片安静,只能听到笔尖在试卷上划动的“唰唰”声和偶尔的翻页声。学生们一个个都埋着头专注的握着笔写字。
有的人眉头紧锁,似乎遇到了难题;有的人则下笔如飞,信心十足。监考老师在教室里来回踱步,眼神犀利,时刻注视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。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,考场里的气氛越发凝重。
雷雅在靠窗的第一排,这个第一排,可是有一次她考试没考好,她妈妈发现她坐在倒数第三排,觉得是座位的原因,是老师在给她穿小鞋。
于是她的妈妈在学校大闹特闹,撒泼打滚,给她换来了一个第一排。她妈妈的行为让雷雅在学校不知道受了多少同学的讥笑与不满。
而雷雅始终对她妈妈那一句:“这个位子可是我求爷爷告奶奶,把脸面尊严都给放地上给你求来的,你可得好好学,不然你对得起我吗?”记忆犹新。
雷雅身旁的座位自从布伦曦住院以后,就一直是空的,没人愿意和一个泼妇的女儿坐在一起。
而此时的雷雅坐在座位上奋笔疾书,她没时间想别的,因为考试时间快结束了。
最后一个字写完,雷雅如释重负,她抬头看了看时钟,离考试结束还剩十分钟,雷雅顾不上别的,赶紧检查。
等考试结束,老师收完卷后,大家都开始收书包,这已经是今天最后一场考试了,雷雅并没有收书包,而是留下来做题,等同学都差不多走光了,她才开始收。
最近她爸妈都是凌晨才回家,她倒是不用担心回家晚了会被爸妈打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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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的走廊里,灯光柔和而安静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窗外,夜幕如墨汁般渐渐侵染了整个世界。星星在浩瀚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月亮高悬在天空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
布伦曦一个人坐在安静的病房,她的床位是靠窗的,她右边的两个床位,一个没人,一个有人,那人在家人的搀扶下去散步了。
这偌大的病房,也就空荡得只剩下她一个人了,刚刚妈妈来给她送饭,陪了她一会儿,就又去加班了。
布伦曦床位旁的菜很丰盛,可是她几乎没怎么动过,她甚至连饭都吃不下了。
布伦曦现在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,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太胖了不好看,现在瘦了,她又觉得太瘦了,也不好看。
布伦曦的“刷刷”写字声就没有停过,笔尖在白色的试卷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黑墨水。她的字不大也不小,笔锋恰到好处,不像有些人写的肆意潇洒,也不像有些人写的精致小巧。
她虽然休学了,但是学习也不能落下,万一她哪天突然就好了呢?尽管这几乎不可能。而她或许也只能用做题来麻醉自己了。
这时“咔嚓”一声,门被打开了,布伦曦因为是她的邻床散步回来了,也没有太在意。
雷雅刚走进病房,就直冲布伦曦的病床:“曦——”
布伦曦来不及高兴,就替雷雅担心:“你来了!对了,现在几点了呀?雅雅,你这么晚回去不要紧吧?”
雷雅对着布伦曦笑了笑:“放心吧,这几天我爸妈回来的可晚了,这我才敢来看你的”
雷雅从她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这个本子上记录了各种难题,只要她遇到不会的或者她觉得难的,一般都会抄下来和布伦曦一起讨论。
雷雅打开本子,手指着一道题目,说道:“喏,你看看这题”
布伦曦看了看,皱了皱眉,然后对雷雅说道:“等我先在草稿本上算一遍”
布伦曦算出了许多个答案,但都和题目上的条件对不上,布伦曦将笔抵在自己下巴上,思考着这题的做法。
雷雅见布伦曦似乎算不出来,说:“我也是算了好多个结果,但也和题目对不上,不如我们好好讨论一下,再重新理一下知识点吧”
布伦曦看着题目,呆呆地点了点头,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在纸上落笔,“刷刷”几声就写出了过程和答案,她又对了对条件,竟然都对上了。
她眉眼之间难掩激动:“雅雅,快!快看!我算出来了!”
雷雅翻出答案来看了看,布伦曦确实算对了,甚至过程要比答案更简洁明了,雷雅也由衷的为布伦曦感到高兴。
雷雅也想自己琢磨一下,可她怎么都琢磨不透这道题,哪怕看答案也看不懂。
雷雅情绪到底还是低落了。布伦曦思维总是那么敏捷,学习总是那么好。布伦曦似乎学的很轻松,从小到大却总能排在年级前三,而她却只能保证在年级前二十名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