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清晨，虞夏在校门口来回踱步，眼睛不断瞟向祁琛平常出现的方向。周末两天他们几乎没怎么联系，只有简单的\"早安晚安\"，这让她心里空落落的。
\"奇怪，学霸从来不迟到的...\"她小声嘀咕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——7:20，离早自习还有十分钟。
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发信息询问时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校门口。车门打开，祁琛走了下来，身后跟着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——虞夏认出是那天看到的祁琛母亲。
虞夏下意识地躲到柱子后面，偷偷观察。祁母正低声对祁琛说着什么，表情严肃。祁琛站得笔直，偶尔点头，但眉头微蹙。最后，祁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，转身上车离去。
\"学霸！\"虞夏从柱子后蹦出来，小跑到祁琛身边，\"早啊！那是你妈妈吗？好漂亮！\"
祁琛明显怔了一下，随即恢复平静：\"...嗯。\"
\"她送你上学啊？\"虞夏歪着头问，\"你们家车不是平时都...\"
\"虞夏。\"祁琛突然打断她，声音比平时低沉，\"以后...我们保持点距离吧。\"
虞夏的笑容僵在脸上：\"...什么？\"
\"我父母...不太赞同我们走得太近。\"祁琛推了推眼镜，避开她的目光，\"暂时...就这样。\"
说完，他径直走向教学楼，留下虞夏站在原地，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教室里，祁琛一反常态地没有坐在原位，而是搬到了后排的空位上。虞夏愣在门口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全班同学都察觉到了异样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\"怎么回事？\"陈明凑过来小声问，\"你们吵架了？\"
虞夏摇摇头，机械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。身旁空荡荡的桌面刺痛了她的眼睛。她偷偷回头，看到祁琛正低头看书，表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一整天，两人形同陌路。午休时虞夏习惯性地买了两人份的午餐，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吃掉。放学后，她看着祁琛迅速收拾书包离开，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回到家，虞夏抱着小勇发呆。机器人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，用可爱的电子音说：「主人不开心~要听笑话吗？」
虞夏勉强笑了笑：\"不用了，小勇。\"她摸了摸机器人的脑袋，\"他只是...暂时不能理我而已。\"
手机震动，是陈明的消息：「问清楚了，祁琛爸妈听说你们在交往，非常反对。他爸昨晚发了很大火。」
虞夏的心沉到谷底：「他们...为什么反对？」
「祁琛家是医学世家，父母都是名医，对他期望很高。」陈明回复，「听说你是体育生还成绩差，就...你懂的。」
虞夏咬紧嘴唇，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，最终只回了个「知道了」。
夜深人静，虞夏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她拿起手机，点开和祁琛的聊天窗口，输入又删除，反复多次。最终，她只发了一句：「晚安，学霸。」
没有回复。
第二天情况更糟。祁琛不仅不和她坐一起，甚至连眼神交流都避免了。虞夏尝试在走廊\"偶遇\"，他却像没看见一样擦肩而过。
第三天，学校里开始流传各种谣言。
\"听说了吗？虞夏死缠烂打追祁琛，把人家吓跑了！\"
\"好像是虞夏成绩太差，祁琛爸妈不让两人来往...\"
\"我就说嘛，学霸和校霸怎么可能长久...\"
虞夏咬着牙走过议论纷纷的人群，拳头攥得紧紧的。体育课上，她发泄般地在跑道上狂奔，直到肺部火烧般疼痛才停下。
\"虞夏！\"体育老师皱眉，\"你的膝盖...\"
虞夏这才发现护膝不知何时松开了，右膝隐隐作痛。她蹲下身调整护膝，突然想起这是祁琛送的礼物，鼻子一酸。
\"我没事，老师。\"她强撑着站起来，继续跑步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不那么难受。
周五下午，虞夏在图书馆角落里发现了独自看书的祁琛。她鼓起勇气走过去，在他对面坐下。
\"学霸...\"她小声说，\"我们能谈谈吗？\"
祁琛的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一下，没有抬头：\"...说什么？\"
\"你父母...是不是很讨厌我？\"虞夏的声音有些发抖，\"因为我成绩差？还是因为...\"
\"不是你的问题。\"祁琛终于抬头，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虞夏从未见过的疲惫，\"他们只是...有自己的规划。\"
\"那...我们就这样了？\"虞夏咬着嘴唇，\"假装不认识？\"
祁琛沉默了很久：\"...暂时这样对大家都好。\"
虞夏的眼眶发热：\"可是...\"
\"虞夏。\"祁琛轻声叫她的名字，声音里带着恳求，\"给我点时间。\"
虞夏深吸一口气，点点头：\"好。\"她站起身，又补充道，\"我会等。\"
走出图书馆，虞夏的眼泪终于掉下来。她胡乱擦了擦脸，决定去操场跑圈发泄。跑着跑着，天空突然下起大雨，但她没有停下，任凭雨水混合着泪水流满脸颊。
\"虞夏！\"
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。虞夏回头，看到祁琛撑着伞站在跑道边，表情复杂。
\"你疯了吗？\"他快步走过来，把伞撑在她头顶，\"伤还没好就淋雨！\"
虞夏抬头看他，雨水顺着发梢滴落：\"你不是说...保持距离吗？\"
祁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：\"...先回去。\"
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，谁都没有说话。虞夏能闻到祁琛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，混合着雨水的味道，让她鼻子发酸。
\"我送你回家。\"走到校门口时，祁琛说。
虞夏摇摇头：\"不用了...我自己能回去。\"
祁琛坚持：\"下雨天不好打车。\"
最终，虞夏还是坐进了祁琛叫的出租车。狭小的空间里，两人肩膀相贴，却都望着各自那边的窗外。
\"到了。\"司机的声音打破沉默。
虞夏刚要下车，祁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：\"你的护膝...记得烘干。\"
虞夏点点头，喉咙发紧说不出话。她逃也似地冲进楼道，直到听见出租车远去的声音，才敢回头看。
回到家，虞夏把湿透的护膝小心地取下来，按照祁琛教的方法烘干。手机震动，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
「虞夏同学你好，我是祁琛的母亲。明天下午三点，希望能在清雅咖啡馆见你一面。」
虞夏的心跳几乎停止。她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十分钟，才颤抖着回复：「好的，阿姨。我会准时到。」
周六下午，虞夏穿着最正式的衬衫和长裙，提前半小时到达咖啡馆。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。
三点整，一位优雅的女性推门而入。虞夏立刻认出是祁琛的母亲——同样的高挺鼻梁和薄嘴唇，只是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严。
\"虞夏同学？\"祁母在她面前坐下，声音礼貌而疏离。
\"阿姨好。\"虞夏紧张地问好。
祁母点了一杯红茶，开门见山：\"我听说你和祁琛走得很近。\"
虞夏的手指绞在一起：\"...是的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