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问,我告诉你。”杨黔听到,在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,对陆离说道。
“我问的你都会说?”陆离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会说。”杨黔很肯定的回答道。
“却是为何?”陆离又问,这样的人不多,有些秘密,说出来会要命。
敢将秘密说出来的人很少,能答应别人说岀来的人不多。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陆离会问些什么。
“因为你舍命救了我侄儿。”杨黔道。
“你们也救过我。”陆离不解,若是一命还一命,杨黔并没有欠自己任何东西。
“我们救了你,是你的事。但你救了我侄儿,却是我的事。所以,我还是欠你的。”杨黔答道。
这个回答很简单,也很不容易听懂。但陆离却听懂了,他看了看坐在边上的柳月亮和达娃,她们都听得懂。
这是一句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听得懂的话。
只因别人的痛,只痛别人的身上。跟自己没什么关系。
而自己的痛,才是真的痛。
自己失去过,痛过。才能真正体会到,虽生命无常,但有些人,失去不起,有些痛,扛不住。
对于杨黔,别的东西都可以无所谓,但杨长小道,他失去不起。
“何况我们已经是朋友。”杨黔又笑起来。
一个可以不为什么,去舍命救人的人,通常都是可靠的人,跟这样的人,是可以交交朋友。
“哦?!如此,我问了。”陆离想了想。
“你问。”杨黔很坦然。
“我只有一个问题。”陆离看着杨黔的双眼,盯了很久,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这酒好香,在哪里才能买得到?”陆离问道。
“噗!”的一声,一口酒由达娃嘴里喷了出来。
“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?”达娃很诧异。
“这就是我想要问的问题。”陆离淡淡的答道。
“谢谢你!”杨黔却笑了起来,他盯着陆离的双眼,伸出了右手。
“不客气!”陆离也盯着他的眼睛,也伸出了右手。
“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对好朋友!”啪的一声清脆的击掌过后,柳月亮笑道。
“哦?”却是达娃不太明白。
“陆离没有问,是因为他已将杨黔当成了朋友。”柳月亮对她说道。
“杨黔的感谢,却并不是因为陆离没有问他的秘密,而是在感谢陆离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朋友。”
风很清,也很凉爽,碗里的酒却很温暖。
“你若问,我会说。”
“你我是朋友,朋友的秘密,我不会去打听。”
“相互尊重的人,相互信任的朋友!”达娃转过脸,看着已经旁若无人接连干了三四杯酒的两个朋友,如夏夜晚风,温柔地笑了起来。
“他们二人自然是可以喝酒的好朋友,但既不喝酒又想知道这二人秘密的“朋友”只怕也不会少!”柳月亮又再转过脸,看向营地以外远处黑沉沉的群山,轻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