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臂在强大的力量碾压下,骨骼寸寸断裂,皮肤被撕裂,森森白骨暴露在外,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,在空中形成一片猩红的血雾。
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,一口鲜血猛地喷出,染红了胸前的衣襟,在衣衫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色之花。
尽管伤痛难忍,但他的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狠劲,牙关紧咬,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,却依旧拼尽全力与雷鸣抗衡。
无论是张玉汝还是雷鸣都不愿意有丝毫的相让。
终于,两股力量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僵持后,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。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开天辟地的轰鸣,震得天地都为之一颤。
刹那间,能量风暴彻底爆发,恐怖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,向四周疯狂席卷。雷鸣和张玉汝如同断线的风筝般,被这股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。
雷鸣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山崖上,巨大的冲击力在山体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,碎石纷飞,尘土弥漫。
随后,他无力地滑落在地,双眼紧闭,昏迷不醒,仿佛一尊失去了生机的雕像。
张玉汝则撞碎了数座冰峰,冰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。
最后,他跌落在一片雪地上,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,鲜血不断涌出,将周围的白雪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,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上勾勒出一幅惨烈的画面。
他艰难地喘着粗气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,意识也渐渐模糊,仿佛即将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。
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过后,原本壮丽巍峨的山巅已然面目全非,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的洗礼。
放眼望去,到处都是巨大的坑洞和纵横交错的裂缝,满地狼藉,一片荒芜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,令人作呕,整个山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当雷鸣与张玉汝依旧躺卧在狼藉的山巅之上,于残破的冰雪间艰难调息时,白镜正藏身于断裂的冰岩之后,以近乎自虐的方式催动能量运转,试图加速伤势恢复。
他周身萦绕的银白光芒时明时灭,每一次能量周天的循环都牵扯着体内撕裂般的剧痛,却反而催生出更急切的喘息——那双淬着寒芒的眼眸里,正清晰映照着不远处两具伤痕累累的躯体,瞳孔因贪婪而微微收缩。
他交叠在膝头的手指骤然攥紧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,月牙般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渗出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,滴落在覆雪的岩石上,却被他浑然不觉地碾成暗红的冰碴。
这份在胸腔里翻涌的焦躁并非源于对雷鸣生死的顾念,而是源自猎手目睹猎物重伤倒地却无法立刻扑杀的蚀骨煎熬。
此刻的他就像被陷阱困住的饿狼,眼睁睁看着两头遍体鳞伤的羔羊在视线范围内喘息,利爪在冻土上刨出深深的沟壑,喉间压抑着濒临爆发的低吼。
若在全盛时期,这处弥漫着血腥气的战场早已是他的狩猎场。
他会如鬼魅般掠过狼藉的碎石,指尖凝结的银白棱晶会精准刺穿两人的心脏——哪怕雷鸣方才以重锤替他抵挡了张玉汝的攻击,哪怕这个盟友用血肉之躯为他争取了宝贵的调息时间。
在白镜的认知里,盟友不过是棋盘上暂时有用的棋子,当棋子耗尽价值或成为阻碍时,便该被毫不犹豫地扫落。
这种刻入骨髓的冷酷念头,如同他指尖常年不散的银芒,在心底凝结成冰:弱肉强食的法则之下,从不存在永恒的同伴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 而躺在不远处的雷鸣,又何尝不清楚身边这位“盟友”的底细。
他选择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,本质上仍是为了保全自身——方才与张玉汝对撞的瞬间,那记看似狂野的重锤挥击,实则在接触的刹那微妙变向,将三成雷霆之力化作无形气劲,精准扫向白镜藏身的冰岩缝隙。
这一手看似无心的招式偏移,既借张玉汝的拳劲卸去自身冲击,又以能量余波在白镜身侧布下无形屏障,令其既无法轻易插手战局,又不敢贸然暴露身形,恰似在棋盘上落子封喉,不动声色间便将潜在的威胁圈定在可控范围。
此刻这片被能量风暴摧残的山巅之上,三个喘息的身影各怀鬼胎。
雷鸣用染血的重锤支撑身体,眼角余光始终警惕着冰岩后的动静;张玉汝撕裂的衣袖下白骨隐隐可见,却在调息间凝聚着下一次爆发的力量;而白镜藏在阴影里的指尖已凝结出银白冰晶,每一次能量运转都伴随着压抑的闷哼——这三人如同困在斗兽场中的猛兽,彼此忌惮又彼此觊觎,在血腥与死寂交织的空气里,酝酿着下一场更残酷的搏杀。
白镜体内奔涌的银白色能量此刻因急切而略显紊乱,如同一道道不安分的银蛇在血管中窜动,每一次强行催动都让他喉间泛起腥甜,却也让那双盯着猎物的眼睛愈发灼热。
终于,在雷鸣与张玉汝因伤势陷入调息僵局时,白镜率先从能量紊乱的状态中挣脱出来。
他藏身的冰岩缝隙间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银白光芒,那是纯粹能量在血管中奔涌的征兆——指尖凝结的能量体如同一柄淬了寒冰的金属锥,表面流淌着液态银般的光泽,锋芒未露便让空气泛起细密的冰晶。
随着一声冷冽的低喝“去!”,那枚圆锥形能量体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。
银白色的轨迹划破血腥弥漫的空气,带着撕裂布匹的锐响直取张玉汝眉心。
此刻的张玉汝正以拳撑地咳出淤血,破碎的衣襟下白骨森然,对这道杀招竟因伤势过重而反应迟滞,瞳孔中只映出银芒骤然大盛的死亡预兆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水蓝色的光墙如海市蜃楼般横亘在张玉汝身前。
屏障表面荡漾着水波般的涟漪,显然是某种水系能量的具现化——但白镜此刻催发的能量何等霸道,银白锥体与水蓝屏障甫一接触,便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。
能量碰撞处爆起串串银蓝色火花,屏障表面迅速浮现蛛网般的裂纹,不过三次呼吸的光景,那枚圆锥形能量体便带着势如破竹的锐劲穿透了屏障,余势不减地继续前冲。
“哎……”一声带着无奈的叹息突然响起。
在一旁看戏许久的雨萱不知何时已闪至张玉汝身前,素手并指如剑,指尖迸发出与屏障同源的水系能量。她整个人化作一道蓝色残影,硬生生用掌心抵住了那枚银白锥体。
能量对冲的爆鸣声中,雨萱的衣袖被震得寸寸碎裂,腕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响,却终究在锥尖距离张玉汝眉心三寸处将其稳稳拦下,银白色的能量碎屑如星尘般在她指缝间簌簌散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