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曼妮带着周卫国出了纪家大门,纪母和纪清博跟着送出来,眼睁睁的看着俩人慢慢走远。
“妈,你说话太难听了!周卫国不是那种人,你再这样,别怪我也不回来住了。”
纪清博抱怨完纪母,径直回家去收拾衣物,既然周卫国要住院治疗,他肯定得陪同,哪能让林曼妮日夜在医院里熬着。
“儿子,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就是气不顺,没想挖苦他。”
纪母跟进去解释,她就想给周卫国个下马威,凭什么他捷足先登,把她早已看好的“儿媳妇”抢先霸占了。
纪清博不想再听纪母说话,连带着周卫国拎过来的山货一并带走了,既然她看不起农村人,那这些东西当然不入她的眼。
“儿子,妈妈错了!等他腿好了再带回来一起吃顿饭,算妈妈给他赔不是行吗?”
看纪清博真打算出门,纪母也慌了神,她已经一年没见过儿子,哪能轻易放他走。
“你都多久没回来过了?平时也不寄封信回家,眼看刚到家,又因为别人的事发火,何必呢?你这么掏心掏肺,说不准人家还不领情。”
“妈,周卫国的腿是战场上受的伤,若不是他负伤了,他的职位未必比小轩低,连小轩都是他带出来的兵。你能别门缝里看人,把人看扁吗?”
纪清博把所有包裹往地上一扔,直接瘫坐在沙发上,谁想刚回来就冲家里人发火,若不是纪母太专横,他也想在家多住几天。
“再扁他能扁哪儿去?那么大个子,怨他长的太高,走路撩撩!”
纪母怨怼拍打了儿子一下,为个外人还跟亲妈吵架,真不值当!
纪家吵的热闹,周家小两口漫步在沪市街头,周卫国第一次来,满眼的新奇,丝毫没被刚才的不愉快影响他的好心情。
“妮妮,你家在哪儿?我们能去看一眼吗?”
“你想去?贴封条了,咱们连大门也进不去。”林曼妮牵着周卫国的手,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,怕他太失落难过。
“想去!都到家门口了,哪能“三过家门而不入”,我们又不用治水,是来治腿的。”
周卫国笑的很坦荡,趁着小巷里人少,把人直接搂进怀里抱着,下巴摸索着她的额间,低声安慰:“媳妇,对不起,让你被人看不起!”
“不要说对不起,要说也是我!你没错,错在我没保护好你。”
林曼妮扬起小脸宽慰着他,换做她被人欺负,周家人早冲上前了,哪用她出手惩治。
周卫国吻了她额间一口,看着娇艳的红唇,眸色沉了又沉,心怀坦荡的笑道:“被媳妇保护的感觉真好,以后妮妮在前面冲锋陷阵,我负责断后,咱俩夫妻齐心,其利断金。”
“行,只要你不嫌我泼……”
俩人正腻歪时,负责巡查街道带红袖章的大妈走过来叫嚷:“大白天的,别搂搂抱抱,再不知检点,我给你俩抓进去受几天教育。你们别跑,哪儿的人?是不是盲流?”
她越喊,周卫国拉着林曼妮跑的越快,即使腿跛了,也不耽误他跑的比大妈快不少。
拉着林曼妮在沪市的小巷里跑的躲躲藏藏,终于摆脱了缠人的街道大妈。
俩人气喘吁吁的靠在一家院门外歇口气时,林曼妮顶着一张娇艳的小红脸跑笑了。
“咱俩跑啥?跟偷情似的!身上带着结婚证、户口本怕什么?”
“不知道,就想拉着你跑。”
周卫国也笑了,俩人相视一笑,更是扶着腰身笑的直不起腰。
兜兜转转,林曼妮带着周卫国来到之前林家居住的小院,大门外还有街道张贴的簇新封条,上面写着1977年的日期。
一年一条,一张不落,门上整整贴了七张封条,连带着上面的日期都很连贯。
“这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