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7章 杀气漫燕安(1 / 2)

棉花田不大,在一群妇人们的摘取之下,天边飞起晚霞之时,便已尽数收完。

姜远看着那几个大麻袋,估摸了一下,总产量应该不足六十斤,除了种子后与损耗之后,能有个五十斤就不错了。

姜远对这几十斤棉花很满意,毕竟这块田不大,五十斤棉花能打五床大被子了。

晚上回到侯府后,姜远又被灌了半壶好酒,早早的便也歇息了。

鹤留湾的牛果然是耐用的,牛栏差点都被拆了去,一间牛栏三头牛,不打架才是怪事,牛嚎了一夜,听起来悲惨至极。

次日一早,姜远打着哈欠蹲在池塘边的柳树下刷牙,看起来没精打采的。

如今丰邑侯府与梁国公府、镇国公府都已普及了牙刷,沈有三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,姜远家有点啥好东西,都被他弄了去。

牙刷这东西在沈有三的推广下,也渐渐开始普及开来。

由于牙刷这东西实是太过简单,别人想要仿制十分容易。

沈有三却别出心裁,让人制成的牙刷根本不卖,而是当成赠品,又弄了个账本记账,谁谁去他店里花销了多少银子,到达一定的数额后,就送几把牙刷。

姜远刚听得这消息时,惊得目瞪口呆,暗叹沈有三真他娘的是个奇才。

甚至怀疑沈有三这狗东西,也与他一般是从哪个角落里穿越过来的。

姜远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这事,越想越不是味,钱都让沈有三搞走了,他这么大一个侯府,还吃个屁。

姜远连忙喊了一声:“小茹。”

小茹正在房间里让丫鬟伺候的梳头,听得姜远的叫声,连忙奔出房门来,却只觉双膝软绵绵的,差点摔倒。

姜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,很是关心:“茹儿没事吧。”

小茹脸色绯红:“妾身没事,夫君唤我何事?”

姜远将小茹扶到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,这才道:“我是想说,以后沈有三那狗东西,再来咱家掏东西,不管是什么,咱们都得与他五五分账,最低也要七三开,好处不能让他全占了,防火防盗防有三。”

小茹闻言掩了嘴轻笑道:“妾身不傻,他许多的生意,咱家都有股在内的,咱家的钱,岂能便宜了他。”

姜远闻言在小茹脸上狠亲一口:“好媳妇,我还以为你没留一手呢。”

小茹柔笑道:“夫君将侯府的钱粮给妾身管着,妾身怎敢怠慢。”

姜远这才放了心,看着一脸疲惫的小茹,心疼的说道:“你怎么不多睡一会,这么早起来干嘛,腿软了吧。”

小茹想起昨夜之事来,脸红如血,将头埋在姜远怀里不敢抬头。

姜远哈哈一笑,也不再打趣她,问道:“芷儿快临盆了,有些贪睡,一会让人送些吃食去她房中,我要进宫一趟,家中诸事,你与师妹操持。”

小茹点点头:“夫君放心,妾身会照顾好姐姐的。”

姜远与小茹在柳树下耳鬓厮磨,说了些贴心话,姜远这才准备出府。

刚站起身来,就见得一身紧束短打的黎秋梧一只手提着障刀,另一只手正把火枪往怀里揣。

姜远疑问道:“师妹,你做甚去?”

黎秋梧将胸一挺:“自然是陪夫君进京。”

姜远连忙将黎秋梧推进屋中:“你去做甚,守着家就行。”

黎秋梧哼道:“有人想对夫君不利,梧儿岂可坐视,我保护夫君,非去不可!”

姜远见黎秋梧这般强硬,若不让她跟着肯定惹她不高兴,只得道:“你不累?”

黎秋梧咯咯笑道:“夫君都不累,妾身如何会累。”

姜远满头黑线,昨天下午去地里摘棉花,黎秋梧定是被那些妇人教坏了。

姜远带着黎秋梧与文益收等人,刚进得燕安城中,就见大理寺与刑部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,每张告示前都站满了人。

姜远下得马车凑近了一看,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,但凡上了告示的人,无一不是被判了斩立决。

“快去菜市场口,今儿要砍得是礼部的车员外郎!”

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呼喊起来,告示前的百姓们闻言却没有几人动弹。

这半个月里,天天都有朝官被砍头,百姓们早已见怪不怪了。

同时,燕安城中谣言四起,言称姜守业独霸朝纲擅杀朝臣,置皇权于不顾了。

不过这些谣言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,人是姜守业抓的,审讯的是大理寺,拉人出来砍头的是刑部。

每砍一个朝官的脑袋,刑部都会列出被砍头之人的一大堆罪状,例如欺压百姓,强夺他人田产,贪墨成性等罪名。

大周的百姓本就生活困苦,对贪官污吏可谓深恶痛绝,这种恶官杀得再多也不算多,反而还拍手称快。

姜守业在燕安百官的眼中如同厉鬼,人人见而避之,但在民间的口碑却直线上升。

曾经姜守业被骂成求和的软骨头,如今也没什么百姓骂了,不管他对北突与党西的态度如何。

只要北突人与党西人没有马踏燕安,百姓们就觉得北突人与党西人,距他们还很遥远。

但杀贪官恶官,却是真真切切的亲眼见着的,姜守业此举,恰恰说明了他是一个真心为民的好相爷,百姓们只有感激,怎会去骂他。

户部尚书张兴也闻风而动,只要姜守业前脚抓人,他后脚就抄别人的家。

而皇宫的通阳门外,每日都跪满了大臣,这些朝官们高举着奏章谏书,哭嚎着要面见鸿帝,言称,姜守业与张兴再这么杀下去,朝中将无官可用了。

但鸿帝却一直在病中,时而昏迷时而清醒,太医说鸿帝得了中风之症,谁也不见。

又有朝官去镇国公府求见上官云冲,希望镇国公能站出来制止姜守业与张兴,甚至提出了要诛杀侫臣之言。

上官云冲谁也不见,每日在后宅耍耍花枪,逗一逗孙子孙女,对外只有一句话:“齐王代政,姜相辅佐,清者自清,尔等不要怕。”

这话说得轻巧,这么杀下去谁不害怕,说不得刚刚还在太和殿上朝,朝还未散就被禁军拖出去了。

在如此恐怖的氛围之下,许多并不是太党的朝官,却又实实在在贪过或欺压过百姓的官员,纷纷自戴了枷锁往大理寺自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