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痛苦的重新来过？”
姜栖看着同样蜷缩在床，痛苦的姜术西，心里一阵后悔，“早知道就不给你找什么腺体了。”
“又害得你这么痛苦。”
姜术西痛的眼泪掉落。
姜栖为他盖上被子，安抚着他，“西西，别怕，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姜术西不敢睁开眼睛，他已经做好了决定。
其实姜术西早在10年前就醒了过来，他能够听到周围一切的事物，也能感受到亿之冰的冰凉。
他只是不确定，自己的心……
除了姜栖对他的照顾。
上官云衍对他做的事，他也全部知道。
星儿突然在意识空间内喊道，［主人，为什么要装失忆？］
姜术西也敏感自卑的躲进了这里，［我也不知道。］
［星儿，我睡了300年，他这么照顾了我300年。］
［你说，这是不是……还是假的？］
星儿靠近姜术西，用着自己柔软的皮毛，蹭了蹭他，［主人，不要害怕。］
［都过去了。］
［一个人在装也装不了300年吧。］
姜术西也不确定，他只是害怕——重蹈覆辙。
他死时，他是恨着上官云衍的，可是这恨中又掺杂着真心。
那岌岌可危的爱。
姜术西笑了，［星儿，你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上官云衍啊？］
［喜欢他，喜欢别人，我居然能少这么多东西。］姜术西默默地摸上了自己的心。
［星儿，重活一次，我不想喜欢谁了，我想要自由自在的，想去哪就去哪，永远在一个地方待不了3天，这样就不会有人利用我了。］
星儿心疼他，沉默了。
小小的龙也哭了起来，靠着他，说道，［主人，你想去哪里，我都陪着你。］
［嗯，好，谢谢星儿。］
姜术西声音淡淡的，显的有气无力。
姜术西从意识空间出来了，他用魔力传音给姜栖，他不想骗姜栖，［哥哥。］
外面的姜栖一震，看着痛苦蜷缩起来的姜术西，疑惑到，［又出现幻听了。］
这些年，他总以为下一秒姜术西就能醒了，可他这一等，也是等了300年。
［哥哥。］
姜术西继续叫着他。
姜栖再次听到了这一声哥哥，他慌张的问道，［西西？］
［嗯，哥哥，对不起，刚才骗了你，西西怎么可能会忘了哥哥呢？］姜术西说道。
姜栖很开心，问道，［西西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］
［哥哥给我打的针，我已经很好了。］姜术西回道。
［谢谢哥哥，回来找我。］姜术西暖笑道。
姜栖忍不住的抱住姜术西，［西西故意骗上官云衍，是不想再见到他了吗？］
姜术西知道姜栖早就接受了上官云衍，甚至可能替自己原谅了上官云衍，可是那些痛，是刻骨铭心的，他想要一个人，真正的做一次主。
［哥哥。］
［我不可以这么做吗？］
［没有，西西在乱想什么，西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，一切都随西西开心。］姜栖连忙回道。
姜术西笑了，却带着哭腔，［哥哥，我忘不了，其实我10年前就醒了，我每天都好痛苦，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活过来。］
［我动不了自己的身体，我只能听着你和上官云衍一次又一次在我身旁哭泣，又给我讲些莫名其妙的笑话，为什么啊？］
［哥哥。］
［哥哥，你让我走吧。我想要出去看看，我已经不需要为家族做什么了，也不需要为别人做什么了。］
明明只是魔力传音，姜栖却感受到了姜术西的绝望。
一个人，像一棵枯萎的植物一般，平躺了10年，而且还是他们带着私念想要姜术西复活，而不是姜术西自己想活。
姜栖从来没有想过，姜术西是真的不想活了。
［西西，去吧。你想去哪里都行。］姜栖话一说出口，又觉得不行。
姜术西才清醒过来，他要保护姜术西，不能让他再受伤了。
姜栖刚要说，（我陪着你一起去。）
姜术西就说道，［我要一个人，去任何地方，哥哥。］
姜术西的声音，小小的，像是在乞求一般。
姜栖听的心碎，姜术西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来跟他说话，姜栖回道，［好，西西。］
［嗯，谢谢哥哥。］
姜栖摸了摸姜术西的脸，靠近姜术西的耳，不用魔力传音，小声说道，“西西不用什么事情都让哥哥允许，西西不用对哥哥这么生分。”
姜术西一愣，他暗道“好。”，眼泪却在不起眼间掉落在枕头上。
“睡觉吧，西西。”姜栖为姜术西整理好被子，退出了房间。
姜栖走后，姜术西摸了摸自己的腺体，笑道，“对不起啊哥哥，还是骗你了。”
“其实我还是很痛。”
这一夜，姜术西痛苦的蜷缩在床上。
上官云衍看着姜术西，仅隔一墙，压抑着自己即将疯狂露出的易感期。
第二天。
上官云衍起了一大早，为了姜术西准备了他最喜欢的桂花糕。
他早早的蹲守在房门口，等待着姜术西出门。
姜术西一打门，就碰见了他。
他感到诧异，却又压住自己跳动的心，他还是改不了一看见上官云衍就慌乱的模样。
“你为什么要在我门口？”
上官云衍见状，立马端起桂花糕，“西西，我给你做了桂花糕。”
姜术西看着桂花糕，向左移动，轻声说道，“你挡着我的路了。”
“……？”
上官云衍心猛的收紧，不敢确信的看着姜术西，［我挡着西西的路了吗？］
“我不喜欢桂花糕，我也不认识你，请你不要对我示好。”姜术西的视线突然与上官云衍平视。
他发现，上官云衍好像变了。
变的苍白无力，憔悴了很多。
尽管他表现得干干净净，穿着整齐，一尘不染，姜术西还是透过那张期待又落寞的脸，看见了上官云衍的憔悴。
“示好？”
“西西，你不喜欢桂花糕，我还会做枣糕，还有很多其他的糕点，我都会做的，你想吃什么，我就给你做什么。”
上官云衍眼睛蓄满了泪水，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，拉着姜术西的衣角。
姜术西不知道该怎么做，用力甩开他，“我们见面不到2次，请注意分寸。”
“分寸？”
上官云衍心碎了。
“西西，我们可是结婚了的……”
姜术西的自然知道，他只是假装这样，他立马装出头疼，“啊，什么结婚？我头好痛。”
上官云衍见状，想要搀扶住他，却被他推开，“西西。”
姜术西捂着脑袋，眼神清醒，冷淡道，“不要碰我，请……注意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