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瑟王必须死！

与此同时，王宫后院。</p>

联袂而来的三位湖仙女在简单的寒暄后，献上了为洛恩准备的一件礼物。</p>

礼物很独特，那是一柄刀刃弯曲的黄金色匕首。</p>

上面的金属图案有些磨损，看起来十分老旧。但也许是因为保养的不错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，匕首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，仿佛是在炫耀自己至今仍然锋利。</p>

凝视的久了，一种奇怪的剥离感便会席卷全身，让人肢体僵硬，意识混沌。</p>

洛恩晃了晃脑袋，驱散了那股异样，有些不明所以地问：</p>
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</p>

“德鲁伊教传承至今的秘宝，用来主持献祭和采集万灵丹的咒刀。名字的话，我们平常叫它——侵刃之黄金。”</p>

摩高斯微笑解释着，并顺带说起了德鲁伊教的相关传统。</p>

凯尔特人的圣树是银枝圣橡木。</p>

在自然界中，橡树是世上最大的开花植物，生命期可达到400岁的，被赋予独特的神性和旺盛的生命力。每年橡树开花结果时，都会吸引松鼠、野鹿、山羊等野生动物来到橡树下食觅橡树果。崇尚自然的德鲁伊教徒们因此认为橡树是自然母亲的象征，对此树极为顶礼膜拜。</p>

由于爱屋及乌的缘故，德鲁伊教徒将把寄生在橡树上的槲寄生看作一种万灵丹，认为它具有神圣的疗效。但这种圣果也就需要通过特别的仪式才可采集，只有在满月和新月的日子，或者每月的将阿尔托莉雅培育出来，可不是要推举一位凡人为王，而是要用另一种方式来引导我们的大母神达努回归。”</p>

“但你们之前可没说，让我悉心培养阿尔托莉雅的人格和人性，让她的灵魂尽快发育成熟，是为了日后将其充当复活达努的祭品。”</p>

洛恩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对面，三位湖仙女心虚地转过头。</p>

好吧，这件事她们的确办的有点不太地道。虽然说感性需要感性来浇灌，阿尔托莉雅这粒种子之所以这么快发育成熟，作为老师的洛恩可谓功不可没，没少投入心血。</p>

但神灵和人类是天生不同的两个物种。</p>

而且，这才十几年的功夫，谁能想到这位强大的起源之神，会对一粒小小的种子如此在意，甚至不惜为此放弃执掌凯尔特的信仰和神权？</p>

摩高斯看了一眼桌上的黄金咒刀，叹了口气，问道：</p>

“您真的不肯出任凯尔特的大德鲁伊，完成这场仪式？”</p>

“既然摩根和薇薇安都说我是最优秀的老师了，你觉得我会出卖自己的学生吗？”</p>

“说的也对，是我们冒昧了，告辞。”</p>

摩高斯恭敬地点了点头，随即拿起桌上的黄金咒刀，带着两个妹妹转身走向殿外。</p>

目送着湖仙女三姐妹消失在视野中，洛恩的眸中泛起一丝阴霾。</p>

果然，湖仙女所代表的凯尔特诸神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完全向他臣服，只是将自己当做合作者，而非下属。</p>

不过，仔细想想，洛恩便有些释然了。</p>

作为在战乱和迁徙中起家的种族，桀骜几乎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。</p>

历史上，罗马人、维京人、撒克逊人、皮克特人、诺曼人等外族轮番伺候过凯尔特人，甚至几乎完全占据英伦三岛。</p>

但直到近现代，凯尔特人也没被彻底同化和征服，始终保持自己的民族文化特性。</p>

苏格兰独立、北爱尔兰暴动、以及爱尔兰的自立，都是这一特征的缩影。</p>

本来，洛恩如果答应收下三位湖仙女主动献出的咒刀，同意出任大德鲁伊，主持献祭仪式，复活女神达努，或许就能让对方逐渐归心。</p>

可代价却是要他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学生送去当祭品。</p>

洛恩自然无法接受。</p>

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对阿尔托莉雅融入了很深的感情，不忍心为了这所谓的神权，牺牲自己的爱徒；</p>

另一方面，如果以神性为主导的大母神达努真的完全复苏，她可未必会买这位师徒情，而凯尔特神代补足了最后的缺陷，达努诸神是否愿意继续甘于人下，一切还很难说。</p>

啧，这些学生啊，有一个算一个，真是不让我省心。</p>

洛恩按了按太阳穴，抬手解开了门外某处的结界：</p>

“都听到了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充满梦幻感的粉白花瓣随风飘落，一道头戴王冠的高挑身影站在门口，轻轻点头。</p>

洛恩叹了口气，问：</p>

“有什么想说的？或者想问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