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”
万天绝一张嘴,喷出的血雾中都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。他半跪在地,华丽的法袍破烂不堪,像个在泥里滚了三圈的叫花子,死死盯着不远处同样狼狈的黑衣人首领。
“好,好得很!为了区区一株紫猴花,你我拼到这个地步,值得吗?”万天绝的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黑衣人首领撑着一柄漆黑的骨幡,幡面上的一只恶鬼头颅黯淡无光,显然也受创不轻。他冷冷地回敬:“万天绝,少在这里装模作样。那东西到手了?”
万天绝一愣,下意识地反问:“什么东西?不是被你的人抢走了?”
两人对视一眼,空气瞬间凝固。
一种比刚才激战时还要冰冷的寒意,从两人心底同时冒了出来。
“糟了!”万天绝猛地扭头,神识不顾伤势,疯狂地扫向紫猴花所在的山谷。
空空如也。
别说紫猴花了,连根猴毛都没剩下。
“是那个老东西!”万天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又是一口血喷出来,“王山!是他!我们……我们被他耍了!”
他终于想明白了。
什么狗屁追杀,什么两面夹击,都是假的!那老家伙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,故意留下线索让他们狗咬狗,自己则趁乱取走了真正的宝贝!
自己燃烧精血,拼上老命,结果是给别人做了嫁衣?成了最大的那个冤大头?!
“啊啊啊!”
万天绝气得仰天长啸,啸声震得山石滚落,却掩盖不住那份滔天的憋屈和耻辱。
黑衣人首领没有咆哮,他只是站在那里,周身的气息却比万年玄冰还要冷。他慢慢地回想整个过程,从王山出现在鬼愁崖,到他利用地脉能量,再到这堪称天衣无缝的嫁祸之计。
“这个‘王山’……对鬼愁崖的了解,远超你我。”他沙哑地开口,“他不是普通的散修。查!给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!”
……
三天后,蛮云山脉外围,一个名为“野猪岭”的散修聚集地。
坊市的茶馆里,人声鼎沸。
“哎,听说了吗?鬼愁崖出大事了!”一个刚从山里出来的黑脸汉子,灌了一大口劣酒,神秘兮兮地开了口。
“能出什么大事?不就是万家和一帮黑袍怪抢紫猴花吗?每年不都得来这么一出?”旁边有人不以为然。
“屁!这次不一样!”黑脸汉子一拍桌子,“万家的筑基长老万天绝,被人打得跟孙子似的!还有那帮黑袍怪,也折了不少人手!最后两边拼了个两败俱伤,你猜怎么着?”
他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“怎么着?快说啊!”
“紫猴花,没了!被人趁乱摸走了!”
“什么?!”
整个茶馆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。在筑基强者和神秘势力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?这是何方神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