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副将的谢温凌穿披银色将军甲追随在帝王身后,无比意气风发。
荣国公看着如此光耀门楣的长子,乐得合不拢嘴。
等到大军远去,荣国公一个抬头,就看到城墙头上自家女眷中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又在看太子!
荣国公靠近齐景暄,客套道:“陛下挥师北上,朝中大权又由太子殿下作主,殿下年少就肩负监国重任,当真是.......”
就在荣国公要虚夸几句时,齐景暄打断他:“陛下马驹未远,荣国公莫要在这里当众跟本宫说些僭越之言。”
荣国公脸色一沉,这竖子,不是以礼待人宽和之名远扬吗?
那么注重繁文缛节诗书礼仪的人,当众打断人说话很不礼貌,何况他虽是臣子,但对于太子来说,也是长者,打断长者说话更不礼貌!
太子这是不上套啊,原想先夸一通,再点他与臣女纠缠不清之事。
“那臣可否请殿下借一步说话?”
十六岁监国的太子已能驾驭群臣独揽大权,如今二十岁的太子再次监国,城府比起当年只能更深,陛下离京,京中他独大,他若是想纠缠于哪个女子,就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。
自家女儿那边管得住,也得探探太子这边的口风才行。
“那荣国公请便。”
东宫马车上,荣国公坐在齐景暄对面,静谧的空间里,面对金尊玉贵的年轻太子,他一个两朝老臣都有些望而生畏。
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,实打实的云间月,高岭花,若是能攀附得上,该没有女子不会喜欢。
太子身边没有女子的原因只有一点,他人就如那至至明的日月,太过于高不可攀。
同僚之间曾有人试图给太子送佳人,说起此事都只纷纷摇头,只道太子对于女子来说比那蜀道的连峰还要难攀,帝后夫妇对于太子看管又实在严苛。
不论男女,对外释放出什么样的信号,那么吸引来的就是什么样的人,他们这位太子就是,水至清则无鱼。
但也就是这样一号至清至洁清风朗月的人,竟与闺阁女子私下里纠缠不清!
自家那除了美貌再无其他的女儿,竟能得太子青睐,也是叫人万万想不到。
“太子殿下,臣近日听到有传闻,说殿下与臣的女儿之间,有些私情。”荣国公没跟齐景暄打马虎眼,开口就是开门见山。
“这传闻,不是早就有了么?也不止一日两日的事了。”
齐景暄神色平静毫无波澜,与平时和人攀谈一样,谦谦有礼的态度,仿佛是在说着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“臣说的,不是同一件事,是殿下与臣的女儿私下里纠缠不清之事。”荣国公严肃板正道。
与男子说话,就不必像和女子一样讲究各种含蓄内敛,能放开说话。
即使对面的人是君他是臣,隔着君臣之别,碍于国家礼法,男子与闺阁女子私下纠缠,他作为父亲,也有权维护女儿名节。
齐景暄眼角弯了弯,似乎在笑,“所以荣国公这是来找本宫兴师问罪?”
“臣不敢!”荣国公低下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