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民抚须沉吟,俄而颔首:“姊姊所言极是。然郿坞终是心腹之患...也罢,且依姊姊之计,遣使告知马、韩二将严加防范。”
庞月莞尔一笑:“主公英明。至于那李儒,虽已立誓,然此獠狡黠如狐,不可不防。”
刘民闻言,微微颔首道:“此事吾亦知之。待其绘制详图,再遣心腹往探虚实。”
庞月粉面含春,依偎在刘民身侧,娇声道:“主公今日携归那女子,媚眼如丝,妖娆作态,莫非已惑主公之心?”
刘民以指轻刮其鼻,笑谑道:“好个鬼灵精,竟能洞悉人心!”
庞月扬眉自得:“妾身乃庞德公之女,又蒙徐仙师亲授,观人于微。府中诸女,孰真孰伪,一望便知。”
刘民故作试探:“蔡氏文姬若何?”
“文姬姐姐才高八斗,对主公情比金坚,贞洁如玉。”
刘民复问:“吾使诸将日日为其疗伤传功,可会有逾矩之嫌?”
庞月嗔目道:“姐姐若存二心,曹阿瞒早为主公戴上绿头巾矣!”
刘民三问:“蓝、施二女何如?”
庞月双眸晶亮:“此二姝实乃主公死忠,纵使刀斧加身,亦不容他人染指分毫。”
刘民颔首称善,忽转话题:“那黄氏蓉儿默不作声,却是何故?”
庞月掩口轻笑:“黄姐姐心如止水,对主公死心塌地,主公竟不解风情乎!”
刘民佯作忧色:“她武功超群,寻常男子自不敢近,只恐她对尔等不利。”
庞月闻言,双颊飞霞,低垂螓首,轻启朱唇道:“譬如烈马一匹,纵使桀骜难驯,然则主人若能跨鞍执辔,岂有不俯首帖耳之理?至于妾身等,自然唯主公之命是从。”
刘民愤然作色,拍案道:“濮阳兰向来待我恭敬,平日温顺如羔羊,何以竟背我而去,转侍那羸弱天子!莫非真是杨花水性之辈?”
庞月正襟危坐,肃然道:“主公此言差矣!兰姊心怀大爱,为主公、为妾身、更为蔡姊牺牲良多。妾敢断言,其心必系主公一人。”言罢,眼波流转间隐现泪光。
刘民若有所思,颔首沉吟。忽而凝视庞月,温言道:“文欣姊姊,犹记当年沔水河畔初逢,至今已历十载寒暑,可谓总角之交......”
庞月闻言,稚嫩玉颜霎时红透,纤纤素手作势捶打,娇嗔道:“主公忒也轻薄!妾身年齿尚幼,岂能如蔡姊那般......”话音未落,忽闻环佩叮当。
只见蔡琰推门而入,罗衣飘飘,笑靥如三月春花:“适才是谁在背后编排妾身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