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从一开始，他就没有说实话。

“别的事不管，本宫让你保护苏暨和他……依然照做就行了。总有一日，本宫会亲自问他的。”

陆离皱眉：“你不生气他骗你瞒你？”

柳映梨摇头，一看见陈循那双清润似水的眼眸，她就会狠不下心。

心中胡乱想了万千，最后淡淡吐出来一句：“他有难处。”

-

春日宴之前，燕国边境的将士蓄意挑衅，加上使者无辜惨死一事，两方挑起了纷争。

苏明朗得知靠近燕国的钦州被他们恶意入侵，死伤惨重，气的连觉也睡不好，半夜来到微宁宫外恳请求见文帝。

早已与娴妃歇下的文帝不由得心烦，翻了个身，没有搭理他。

“父皇！儿臣恳请亲征！”

“燕国辱我们至此，若不反击，只会将我们当作纸老虎！”

“儿臣愿意效力……”

……

此起彼伏的求见声，回到进内殿，连小皇子都吵醒了。

文帝气的额角青筋直冒，将殿外的阿福叫进来，咬着牙问：“谁告诉他半夜来到微宁宫闹事的？”

阿福连连宽慰：“皇上消气，太子也是听闻边境纷乱，心中不畅，想要为皇上尽一份力罢了！”

“尽力？朕看他脑子被驴踢了！三更半夜的，不好好在他的东宫里守着，跑到这里胡闹什么？”文帝忍着满腔怒火起来穿衣，娴妃默声伺候，生怕不小心惹得他火气更重。

苏明朗不知里面的情况，还在外面絮絮叨叨说着想要亲征的话，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，文帝沉着脸走了出来。

“你觉得大魏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上战场吗？”

“儿臣想为父皇效力……”

“你能效哪门子力？是武艺高强，能上战杀敌？还是运筹帷幄，能掌管千军？”文帝居高临下睨着他。

苏明朗被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难住了，脑中想了很多，最后嗫嚅出一句：“儿臣可以将先生带上……”

“胡来！”文帝震怒，看着眼前不成器的儿子，恨不得上去扇几巴掌！

从小到大，他都不知道进取。

偏偏后宫子嗣稀少，这么多年也就他一个嫡长子而已，现在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小皇子，又还在襁褓之中，难堪大任。

文帝有时候会想，这算不算是先皇降下来的惩罚？

“父皇，儿臣是心疼您，想要为您排忧解难……”

“闭嘴！战场是可以儿戏的地方吗？从小到大，你在外面惹回来的每一场胡乱事，朕都可以替你摆平，也愿意容忍着你，可你能不能懂事些？别再让朕担心了！”低吼间一时情急，文帝扶着柱头止不住的咳嗽，吓得阿福赶紧示意苏明朗不要再说了。

“儿臣……”

见苏明朗还不听劝，阿福连下几层台阶来到他面前，低声劝道：“哎哟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吧，等到明日皇上心情好一些，你再提起这件事也不迟啊！皇上素来是最疼爱你的，不让你去还不是担心会有危险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，你可是咱们的储君，万一真出了事，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怎么办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