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他刚才那一番夸张的表演只是对着空气呓语。
没有奖励。
没有惩罚。
没有警示。
只有一片……更死寂、更冰冷、更令人窒息的……虚无。
这反而更让人心头发毛!你不知道它刚才是否接收到了信号,是否满意这场表演,或者是否……只是在休眠间隙,习惯性地扫描一下,便再次沉眠?
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!那短暂的扫描如同在沉眠的巨兽眼皮上投下了一颗石子,虽然没能惊醒它,但确凿无疑地证明——它还活着!它随时可能睁眼!
鱼!地上的鱼还在跳!
林闲眼神一厉!不行!不能让任何“享乐”的把柄落在可能苏醒的催命鬼手里!
“二愣哥!等等!”他冲出棚子,对着正吭哧吭哧跟巨石较劲的王二愣嘶吼,“鱼!别管石头了!先把鱼处理了!快!埋了!挖坑埋深点!不能让……让天地精华跑了!”他编着漏洞百出的理由,只为立刻销毁这该死的“御膳”证据!
王二愣再次茫然,但还是忠实执行。扔下石头,大步回来,捞起地上三条快不跳了的小鱼,跑到河滩边,用大手哗哗地刨了一个深坑,毫不犹豫地把鱼扔进去,手脚麻利地埋好,还不忘在上面用力踩了两脚压实!
看着那重新变得平整的泥地,林闲才仿佛稍稍松了口气。
风声呜咽。
王二愣继续去跟“镇国神石”较劲。
赵大爷的“炼丹炉”冒起一小股黑烟(大概是加了湿柴)。
墙上的“封”字冷漠地注视着一切。
林闲站在原地,寒风卷过破败的工装。他抬手抹了把脸,不知是汗水还是惊恐的泪水冰冷一片。
咸鱼坑的“太平”?
早已被那条假寐的毒蛇压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。
现在,他每走一步,都仿佛站在摇晃的冰面。
下方,是名为“系统抹杀”的万丈深渊。
他低头。
看着自己那双布满冻疮裂口、沾满烂泥的手。
又插向腰间,握住了那支秃毛的、冰凉的破笔。
握得死紧。
仿佛这是最后一点聊以自慰的……权杖?抑或仅仅是绝望中的一根稻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