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们烤得有趣,他起身准备拿起放在一旁的野兔串,其中一个青年哭笑不得,夺了过去道:“楼哥儿,很重的,你可拿不动。”
将上面的野兔取下了三只,只留得一只在上面,递给他。
九叔笑了笑,说道:“你小子,生完病就不见出来玩耍了,怎么,你家阿娘不让你出来?”
他只是嘿嘿笑了两声,没说话,出去玩啥?大的不愿意带他,让他本就已经成熟的灵魂去找七八岁的小孩子玩?
这是个矛盾的问题。
这时跑过来两个青年,坐到苏然一旁,兴冲冲说道:“然哥,他太猖狂了,去教训教训他。”
“是啊,然哥,那家伙太目中无人了。”
另外一人无奈又看了看将他们几人都击败的俊俏青年,见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,实在是不服气。
“留些力气打猎吧。”苏然看了一眼微笑道,那青年是李员外家的长子,名李学,两家关系很好,苏然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。
李学一直在木南府读书,这次回来刚好遇到流民之乱,带领李家护院队很勇猛,但是下手太过于狠辣了一些,出尽风头,反倒令镇中青年心中有些不服气。
见苏然不肯应战,两青年有些失望。
“然哥!”李学在那边停止了跟另外几人的讲解比划,大喊道。
“什么?”
“弟弟向您讨教一番。”语气虽然也恭敬,但是总有些挑衅的意味。
几人都看向他,连同自家弟弟也瞧了瞧他。
苏然心知若不去,恐怕自家弟弟都要笑话自己了,随手取了一支投枪就走了过去。
围在一旁的几人立刻散开,镇中年轻一辈公认最厉害的两人比试,让人颇为期待。
“然哥,用我的枪。”一青年将自己红缨枪丢了过去。
苏然试了试份量,道:“不趁手。”
又丢还给了那名青年。
“然哥,弟弟得罪了。”李学迫不及待大喝一声,提枪攻了上来。
苏然丝毫不慌,将长枪格挡开,退了五六步。
木南镇的枪法主要来自于边军,以刺、挑的马上功夫为基础,并没有太多的变化,但却刚猛霸道。
苏然的投枪短,且不适用于格挡,所以有些吃亏,接李学一记猛刺,他就感觉托大了些。
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,他干脆用剑的方式使这投枪。
在河间书院时,他曾跟同窗学过南派剑法,南派剑法飘逸灵动,讲究巧、钻,四两拨千斤。
眨眼间,你来我往已经六七招,苏然逐渐找到了投枪做剑使的技巧,此时虎口生疼,这李家子一身横炼,不可小视。
反观李学,此时心下骇然,从最开始的压制,到现在处处受制于他那根短枪的刁钻招式,到了有力气都使不出来的地步,难受至极,长枪反而成了累赘。
努力想拉开与苏然的距离,发挥长枪的优势,却被苏然紧紧缠住。
被压抑着又过了几招,李学开始急躁起来,人一旦失去了冷静,就会犯错。
苏然的投枪划过李学的白蜡杆长枪,按常理李学应用白蜡杆的柔韧性弹起两端,逼迫苏然收枪防守,谁知浮躁不堪的李学竟然左手脱枪,右手捏住长枪枪柄,猛的取出枪柄插在另外一头,左手端起头变尾部,身体后仰,来了一招刁钻的回马枪。
但此时面门暴露,苏然瞅准时机,回枪而刺,还没等李学的倒挂回马枪招式成,就已经刺破了李学的发髻。
顿时他披头散发,停了长枪,心知自己输了。
若是生死决斗,此刻那枪就不是插进自己发髻中,而是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脑袋。
还沉浸在精彩比试中的众人,愣了一下,都激动的拍手叫好。
沉默片刻的李学倒也输的起,调整了下心态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,向苏然鞠了一躬,说道:“然哥,弟弟输了。”
苏然扶起他,倒也不是恭维,“学弟心气浮躁了些,不然哥哥想赢你,恐怕很难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比试后不自在的气氛顿时消了个干净。
“走,吃些东西后,今天无论如何打两只公鹿回去。”
苏然吆喝道,众人有说有笑走到火边,围坐起烤起野兔和山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