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义上服从北域六镇调遣,实则只听从皇帝的命令。
日常负责铁门寒关以西的作战防御,主要针对日益强大的大月族。
大夏朝吸取了建朝之初的经验教训,军队主将只有作战权限,后勤补给则全由文官体系负责。
并在军中设监军,实时监控军队内的各种动向,控制一部分后勤补给、建议调换主将的实际权力。
所以监军权力极大,加上监军多为皇帝身边亲近的太监、御前侍卫等,所以地位极为特殊。
皇帝为了避免监军手中权力影响军队战斗力,也立下严苛的律法,监军不得干涉日常训练,更不得干预实际作战,违令者均抄家灭族。
而且各部主将与监军有相互弹劾之权。
因此主将与监军慢慢形成了相互牵制、妥协的局面。
在不影响军队战斗力的前提下,将平衡牵制之术发挥到了极致,也将皇权放大到了极致。
这也是当年莫家军哗变,被迅速镇压的根本原因。
苏小楼闲来无事仔细研读将军府中藏书后,觉得这种军队结构,到有点像前世的政委制度。
所以,此次行动打点监军,是极为妥当的。
当然他在这样想的时候,陷阵营大本营内一座宅院内。
演武场上,一白发鹤颜、面皮白净,些许皱纹的老者,身穿白色单薄内衬衣衫,脚踩黑色绣古龙纹长鞋,手持一支重型金属长枪。
将军中冲锋所用的十六式重步兵枪法耍得淋漓尽致,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。
旁边恭敬站着一个高大青年,恭敬的等着。
正是去求苏小楼帮忙的青年偏将。
那白发老者将枪法路数耍完,已经是大汗淋漓,调整了呼吸后,将重枪丢给一旁的侍卫。
一旁的高大侍卫竟然只能扶住重枪,又跑来三人,这才合力将重枪插回木架之上。
看得那青年偏将暗暗咋舌,心道这老妖人不愧是陷阵营公认的第一狂人,恐怕吕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。
嘴上却弯腰谄媚笑着给他递上毛巾,“阿公,差事办完了,特来向您老人家汇报!”
白发老者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,几个侍卫搬来了太师大椅。
端上来了水,白发老头边洗手,边道:“将前后说清楚,咱家还要写折子汇报皇上。这十一小子老是来借人,出了差错,这颗脑袋都不够砍!”
“那是,那是!”青年偏将心里多少有些害怕。
说着就将此次行动全过程详细的说了出来,说到苏小楼河边斩杀几人的诡异之处,白发老头也微微动容。
最后说到这缴获财物私吞分配,白发老头笑着大骂道:“你这泼才,此等事如何能放在明面说?”
“是,是,属下愚笨、愚笨!”青年偏将不住认错。
余光瞄向白发老头,见他没有生气追究的意思,就知自己精心挑选的那几样宝贝起了作用。
太监不好女人,这财宝如何不爱,陷阵营大名鼎鼎的监军太监也不能免俗。
“不过……”白发老者话锋一转。
青年偏将吓了一跳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又听见他道:“此人倒是不俗,做事心思缜密,极为罕见。苏小楼,怎生从未听过此人,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。”
闻言青年参将才落下心,如实禀报道:“听萧将军讲,他乃解元苏然之弟。那日在驿站,萧将军与他一见如故,兄弟相称,极为亲热!”
那白发老头眼睛一亮,自语道:“原来是苏然之弟,怪不得,年纪轻轻,六窍通明,无师自通。小小的木南镇,能孕育如此人杰,当真令人好奇。”
“你去召此人来,杂家要亲自见一见他!”
“卑职领命!”青年偏将躬身退了出去。
走到院外,青年偏将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,都知道这妖人喜怒无常,当初讨得苏公子之计,当真是大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