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紧我！”

刺骨的寒意像千万根钢针扎进骨髓，苏玄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。

九道青铜锁链在周身结成茧状护盾，却仍挡不住那股要抽干灵魂的诡异吸力。

“苏玄，你没事吧！”

司徒明月的声音在耳边发颤，她的气息正在迅速减弱，裸露的皮肤上爬满冰霜纹路。

透过锁链的缝隙，苏玄看到四周漂浮着无数冰晶。

每一粒冰晶中都映照着他们此刻的倒影！

不，那些倒影在动！

镜像中的\"司徒明月\"正在掐住\"苏玄\"的脖子，而\"苏玄\"的葬神剑已经刺入对方心口。

“别看那些冰晶！”

他猛地捂住同伴的眼睛，“明月，闭上双目！冰晶会让人陷入幻境！”

话音未落，锁链护盾突然砰的一声炸开！

司徒明月尖叫着被吸向镜面深处，她的裙摆瞬间化作冰屑纷飞。

“明月！”

苏玄目眦欲裂，九道锁链如蛟龙出海般缠住她的腰肢，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扯得双臂脱臼。

“苏玄！放手吧！”

司徒明月的瞳孔开始涣散，“你承受不住两个人的…”

“闭嘴！”

苏玄咬破舌尖，剧痛让他清醒几分，青铜锁链突然暴长倒刺，深深扎进冰壁。

两人就这么吊在万丈深渊之上，下方是旋转的冰晶风暴，上方是不断剥落的锁链碎屑。

司徒明月忽然轻笑起来，她的发梢已经全白，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；

“苏玄，认识你之后，这段时间的经历，是我此生最精彩的一段旅程！”

“别他妈瞎说！”

苏玄吐出一口精血，青铜锁链瞬间黑雾暴涨，化作一道通天之桥，二人瞬间降落！

\"轰——！\"

黑雾凝成的长桥砸在冰渊底部，炸起漫天冰晶。

苏玄单膝跪地咳出几口淤血，青铜锁链寸寸碎裂，司徒明月踉跄着扶住一面冰壁，掌心刚触及墙面就传来刺骨寒意。

“这是…”

她突然缩手，发现整面冰壁竟是一块浑然天成的巨大冰镜，镜面澄澈得不含半点杂质，却诡异地照不出他们的身影。

“此镜名唤【明心镜】。”

镜中浮现出一道朦胧的女子虚影，声音如清泉击石，“照见本真，明心见性。”

司徒明月强撑着坐起，发现自己的白发正在镜中快速变黑，皱纹也在迅速消退！

“明月，别被迷惑！”

苏玄的青铜锁链刺入镜面，“这个狗东西在倒转虚实！”

镜中女子轻笑，素手轻挥，锁链突然调转方向，反而缠住苏玄脖颈。

更可怕的是，司徒明月发现自己的玄霜灵力正在被镜子同化，指尖凝结的冰凌竟变成镜面材质。

\"三百年来，你是第一个识破本相的。\"

女子对着苏玄颔首，“可惜…”

镜面突然翻转，无数棱镜从四面八方刺来，司徒明月本能地扑到苏玄身上，却见那些棱镜在触及她身体的瞬间化作柔软的水流。

水中倒映的，全是她与苏玄并肩作战的记忆碎片！

“看到了吗？”女子声音忽然变得温柔，“它本不是凶器，而是…”

“少废话！”

苏玄突然暴起，葬神剑带着最后的力量刺向镜心，“别说鸟语！老子听不懂！”

剑锋触及镜面的刹那，整个空间突然静止。

司徒明月惊骇地发现，苏玄的剑竟然停在镜中\"自己\"的胸口，而镜外的她心口真的开始渗血！

“苏玄！这是…”

她突然明悟，“伤害镜影就会反噬本体？”

女子虚影叹息着消散，镜面上浮现出古老的铭文：

“破镜之法，唯在真心”

司徒明月突然按住苏玄持剑的手：“我明白了！这镜子在逼我们…”

话音未落，镜中突然伸出无数双手，将二人拖入镜内世界。

天旋地转间，他们站在了一片星空下的湖面上，脚下是镜面般的湖水，头顶是璀璨星河。

“最后的考验。”

女子的声音从星空传来，“若为活命互相残杀，便永世囚于镜中。”

“若能通过考验，明心境便归你所有！”

“但…还有最后一关…祝你们幸运！”

这时，苏玄的锁链突然不受控制地缠向司徒明月咽喉，同时她的冰锥也自动凝结指向他心口。

两人惊愕对视，同时松开手。

“看来…”

司徒明月染血的嘴角扬起，“我们真的要死在一起了…”

苏玄突然大笑，震碎周身锁链：“谁说要死？”

“就是现在！”

话落，两人同时出手，却不是攻向对方，苏玄的锁链刺向自己倒影的心脏，司徒明月的冰锥则抵住自己镜像的咽喉。

“破！”

镜面轰然炸裂，没有反噬，没有痛苦，只有漫天飞舞的星光。

明心境恢复成巴掌大小的铜镜落在司徒明月掌心，镜钮上刻着两行小字：

“照影千般皆幻象，守得本心见真章。”

“看来…”

苏玄咧嘴一笑，“我们赚大了！”

“苏玄…”

司徒明月微微皱眉，“刚才那个女的说的那些，你听懂没？”

“我听不懂鸟语！”苏玄拿起灵石迅速恢复体内伤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