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罗的刀刃优雅地游走在那条象征权贵的金丝绣线上,冰冷的金属与华贵织物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“我当然能。”
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的耳语,“不过……”
突然绽放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。
他从怀中抽出的文件在幽绿火光中泛着不祥的色泽。
“签了它,”文件被轻轻拍在鎏金桌面上,《黑圣徒教派合法化提案》的烫金标题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,“今天的事……就当是场不太愉快的茶会。”
“亵渎!”
国教代表猛地起身,圣油瓶在剧烈动作中摔得粉碎。
阎罗转向阿莱西奥,夸张地摊开双手:“你看,我向来以德服人。”
黄金战矛顿地的轰鸣让整个议会大厅为之一震。
禁军护卫沉默的姿态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威慑力。
所有高领主的面容在那一刻同时失去了血色,因为他们读懂了那个简单动作背后的含义:
帝皇的意志,不容违逆。
当最后一份文件上的墨迹还在颤抖时,阎罗突然俯身贴近瓦尔肯耳畔。
他的声音轻得如毒蛇吐信:“对了,北半球那座玫瑰庄园……”
他指尖不着痕迹地在高领主后颈拂过,“……你情妇泡的茶,比国教的圣水还难以下咽。”
一道幽光在他眼底转瞬即逝。
没人注意到,一缕幽冥之气已悄然渗入瓦尔肯的神经脉络。
接下来的三十个泰拉标准日里,这位高领主将在每个噩梦中,被一群挥舞血斧的恐虐小恶魔追砍,那些可怖的狞笑将如影随形。
“砰!”
瓦尔肯形似一滩烂泥般瘫软在王座上,金丝长袍被冷汗浸透。
返回王座厅的廊道上,阿莱西奥的黄金战靴突然停驻。
这位千年不改其色的禁军护卫,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:“你当真……接受了祂的赐福改造?”
阿莱西奥的黄金面甲微微低垂,战术分析阵列疯狂闪烁着警告符文。
即便以禁军超越凡俗的认知架构,此刻也陷入了逻辑死循环。
两年前这个在他眼中瘦削的凡人身影,如今竟能仅凭血肉之躯就压制住帝皇亲手锻造的黄金战甲。
不,不是压制……战术回放清晰地显示,对方每一个格挡动作都精确到微米级,仿佛在刻意控制着力道。
就像成年人在陪孩童玩耍时收着七分力气。
阎罗指尖的文件突然燃起幽绿火焰,又在转瞬间恢复如初。
“谁知道呢?”
他嘴角噙着莫测的笑意,将许可文件折成一艘纸船,“也许帝皇此刻就站在你身后……”
纸船在他掌心悬浮旋转,“……正考虑要不要把你回炉重造成原体?”
阿莱西奥没有回应这个亵渎的玩笑。
某种超越战术预判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攀升。
面前这个存在,已经不再是能被任何帝国档案定义的“圣人”。
那些在战斗中偶尔闪现的非人特征,那双时而掠过幽绿火光的瞳孔,还有那具显然已经突破生理极限的躯体……
禁军的战术数据库第一次弹出了“无法解析”的红色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