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他每回这么叫她,总要她应了后再说后话。
迎着他深邃的目光,明月临莫名有些想退后。他的目光分明很平静,她却觉得在这份平静下,藏着她不曾看见过的危险。
“想要我外放些?”
明月临抿了抿唇角,“你如今这样……挺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指尖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她唇角,季让舟收回手,“下去么?”
“走呀。”明月临拉住他袖子。
季让舟却是直接牵上了她的手,将她带下楼。
上元节,做得出格些也没什么。
看着走在前面他的背影,明月临忍不住扬起笑来,回握住他的手。
夜里的风还很凉,掌心传来的温度温暖而炙烫。
亥时中,明月临人已经有些困顿了,季让舟将她送回了安国公府。
捏了捏她脸,他道:“好好休息。”
明月临点头,进了府中。
不时和时见梨或是康宁公主出去玩,又和未婚夫培养培养感情,日子一日日过去,哥哥们陆续成婚娶妻了。
季让舟忙的时候,明月临便跟着嫂嫂和妹妹们玩,又或者去找于伊珞玩。
六月的某一日早上,得知季让舟约她出去玩,明月临高兴地赴约了。
十里风光楼中,明月临由惩勉带着进了包厢。
“明二姑娘。”站在季让舟身旁的刑钊朝她问了声。
明月临点点头,坐在季让舟身旁,“你今日不上值吗?怎么有空找我?”
“大理寺近来清闲,无需我坐镇。”季让舟习惯性地揉揉她脑袋,“不上家塾?”
“夫子有事,我有些口渴。”
季让舟给她倒了小半杯茶,抬眼扫向刑钊。
刑钊轻咳了声,吸引了明月临注意后道:“昨日发生了件事,不知姑娘您想不想听。”
“什么事?”明月临瞟了眼季让舟,若没有他的授意,刑钊怎么可能忽然说话。
“您从前的那位三妹明月舒,昨日拦了我们大人的马车。”
明月临抬抬下巴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她揭发乔家行贿。”刑钊将明月舒之事一五一十道来,“怕乔家知道后报复,便执意要赖着住进大理寺大牢,如今她人在牢中还未出来。”
“她还没算蠢到家,也没打算在泥坑里烂掉一辈子。”明月临用手肘撞了下季让舟,“今日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?”
“次要。”季让舟抬手,示意刑钊和惩勉出去。
“那主要是什么啊?”明月临戳了下他抬手时手腕上露出的编绳。
这编绳是她送给他的,要他戴上,他很听话地每日都戴着,清瘦又有力的腕间多了一条红绳,莫名多了点禁欲的味道。
“见你。”对上她那双面对他时时常装作不满和不解,却又天然盛着几分藏不住的笑意的眼眸,季让舟如她所愿,说出了她想听的话。
明月临笑嘻嘻地挨近他,“你今日都有空吗?”
“嗯。”
六月天气闷,季让舟拿过她带来的小扇,给她一下下扇着风。
上午刚说完有空,下午便有人过来禀告乔家行贿案有进展了,季让舟无奈和她道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