铮,铮铮!
弓弦震动,带动弓胎共振,仿佛有连绵不断的琴声响起,但这种刚硬的声音却比琴声更加坚硬,冷冽,带着狩猎的原始狂野,以及似有似无的血腥气息,如同螳螂在阴影中游荡,蜘蛛在空中飘荡,等待着蝉自投罗网。
清幽聆听着这弓弦的声音,手指动得越发飞快,灵气将力量灌注于其中,周围的瓷器承受不了这样的铿然鸣动,被无形的音刃切断,瞬间化为碎片与齑粉。
这是清幽在书院的时候掌握了术法,以音波的形式传播索敌并造成杀伤,虽然损耗颇大,但胜在灵活多变,防不胜防,可以有效的避免张弓拉箭时的明显动作。
但此刻这种术法只能成为清幽发泄心中疑惑的工具。
他不理解之前的那场战斗到底是怎么回事,自己仿佛失了智一样,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输,更不理解对方到底在想什么,以及这件事的目的?
找不到靶子,弓箭就会茫然。
而清静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语更让清幽的心疑惑震动,他不理解对方的言论,更不赞同对方所谓的真理,那种轻蔑的,冷酷的仿若冰块铁石的寒冷语句,让弓弦鸣动,似在不满,却又不知何处发泄。
顺应着他内心中的呼唤,一颗金红色的火球,从他的下丹田中飞出,器灵—“大明”。
他的嗓音温和如初,如同春日的暖阳:“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?”
他的语言中带着笑意,仿佛长者看着晚辈陷入迷茫时的慈祥。
“我不关心,输赢并不重要,我不理解这件事情的意义在哪里。”
清幽轻声低语。
“呵呵,两者是一回事。”大明散放出光芒,舞动着只有清幽能看到的身影。
“我们先来讲讲你为什么会输吧,从双方的实力来看,你与对方是差不多的,虽然对方这些天里明显进步了许多,但是你强悍的肉体足以抵消对方的智慧。”
“尤其是当对方放弃了术法,只跟你肉搏对抗的时候,如果对方和你都用术法,你们之间的胜算也不过是四六分,对方无法彻底杀死你,只能进行短暂的压制,凭借妖族的身体素质以及你原本的灵魂底蕴,在这个阶段,对于你来讲翻盘并不难。”
“但可惜的是你从一开始就中了对方的陷阱,不过这是非战之罪,对方以有心算无心,以对方的天赋,如果失手了,那也不值得作为你的对手与同伴。”
“我说了,我不关心这些。”
清幽再次强调,其实就算对方将自己打成重伤,他也没有怨言,甚至这样打了一架他心里反而好了很多,但对方的所作所为依旧像迷雾一样扰动着他的心。
“不要那么急躁,这也是你失败的原因,没有留有足够变幻的空间,与人搏杀不是与野兽搏杀,野兽是一瞬分生死,但与人搏斗却需要足够漫长的缠斗过程,这一点是你所欠缺的。”
“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上丹田精神神海的修炼,在这一步上比对方差了许多,使得你能够被对方轻易的干扰情绪。”
清幽手指微顿,弓弦弹奏之声骤然一滞,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。
“在我们这个阶段,精神无法造成伤害吧,那不是第四阶段才能做的了是吗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大明承认道:“但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,精神这种事物不是用来攻击的,相比于攻防,精神最重要的能力与作用在于控制与思考。”
“就像一个完整的国家,肉身与灵魂是民众是基础,必要时可以转化为军队,但是精神是君王,是官员,他们也可以去作战,但天子不坐垂堂,指挥同样重要。”
“比如说术法,虽然由灵气形成,但却是由自身精神掌控,战斗技巧模式等也同样如此。”
“而如果精神不济,就会出现决策失误,愣头愣脑,神智昏聩的情况,只遵循原始的本能作战,而对于你来讲,肉身作战的本能远胜于术法作战。”
“就像最开始我听到那些经文那样。”清幽低声呢喃。
“没错,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步入了对方的陷阱,对方削弱了你的精神,令你陷入了类似于梦游或者是发烧那样的神志不清。”
“声音只是幌子,或者是助眠剂。”清幽快速分析,“真正的关键在于呼吸的风!那些呼吸的风中带有病菌!精气神三者相互沟通,肉身的脆弱会导致其与灵魂的连接断开,从而导致精神不济的情况!百病以风为首,皆从风入,以从火化。风为空中虫!”
“很聪明。”大明赞许道:“任何的攻击方法除去直接攻击目标之外,还可以攻击连接点,使其内部无法周转。不过你还是搞错了一件事情,他依靠的并不是病菌,虽然那确实是一条路子,跟他的功法也很适配,但他没有选择那一条路,成为驭使众生生命的豢龙氏。”
清幽低头不语,他知道自己的推测哪里有问题,修炼灼骨炎阳的身体体温高到大部分病菌无法承受繁衍,除非是专门培养的特殊非凡菌株,否则短时间内对方的手段根本无法影响他,至少需要提前一个月的时间。
“这不怪你。毕竟对方的手段即使以我的眼界来说,也算不得常见。那种道路上的修行者我已经很久没见了,效仿天地,将自身之意转化为天意,自身之法转化为天地之法,自身之躯转化为天地之躯,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,天地无情,光这一条便劝退了多少?”
“对于他们来讲所谓的疾病,自然也不是那微不足道的病菌。”
“什么是疾病,不正常者即为疾病。那你觉得修行者修行之后还是正常人吗?”
清幽愣了一愣,只跟他的观念相违背,所谓的疾病难道不是导致恶性结果的事物吗?为什么对自身有利的事物也会被当做疾病?
“大明”察觉到了他的困惑,
“人定义的疾病跟天地定义的疾病是不一样的,所有生物趋利避害,有利的食物自然不会被当做疾病,但从天地的角度来讲,世间万物无利无害,死亡衰败这是自然而然的,就算是生态环境彻底毁坏,也只是正常的一环,不值得关注,只有淘汰才有新生。”
“那么从天地的角度来讲,能够称之为疾病的就只有颠覆固有秩序与平衡的异常。事实上从人的观念中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,人的正常生长发育会被定义为健康,而所有的疾病本质上都是破坏了内在系统的稳定有平衡,是一种异常。”
“可是灵气不是天然出现的吗,既然存在联系,那么修行本身就是自然而然的,哪里是异常?”
“呵呵。”“大明”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。
“以人类的寿命和文明的长度来看,灵气确实像是自然而然出现的,哪怕是被称之为无灵的末法时代,也仅仅只是灵气浓度降低到无法实现超凡而已。”
“但对于一些存在时间足够长的存在来讲并非是这样,比如说对我们这些在时间开始流动之后,便已出现了星辰来讲,灵气出现在我们之后。”
“而在灵气出现之后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。”
说到这里,“大明”的声音陡然一沉仿佛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低沉嘶哑仿佛老人或者是乌鸦一样的声音,这样讲述道:
“这个世界,无论哪一个宇宙都是由【存在】与【虚无】二者构成,【存在】为万物之父,【虚无】为万物之母。”
“万物之父赋予我们形体,无穷的能量与物质是这个世界的开始,他们构成了【物质界】,确立了时空的基石,那里毫无生机,但却是父赠予母的礼物。而万物之母接受了父的馈赠,同时给予我们灵魂,形成【地魂界】,也就是冥界,在死亡之后生命诞生了,同时也形成了一切超凡的源泉。”
“生命是赋予灵魂之后的物质,是存在中的虚无,而超凡是利用灵魂的物质,是虚无中的存在。”
“大明”的话语停止,任由那些隐秘的知识在清幽的脑海中回荡,但清幽在简单的消化之后,继续等待着对方的教导,他欠缺的一直都只是知识与指引。
“那么,天地对修行者们的态度是…”清幽想到了答案,但他突然有些不太敢说。
“没错,以暴制暴。”大明淡然的回答出了清幽不敢说的话语。
“触犯法律的就要杀,触犯天地的就要罚,只有毁灭才能带来现在的平衡,维持现在的稳定,暴力与强权是一切的基础。”
“故而会有这样一句话。”大明突然叹了一口气,似乎有些怀念往昔:
“自古天意高难问……”
清幽缓缓咀嚼着这句话,即使身体炽热如同火焰,一股森寒冷酷之气依旧挥之不散。
那似乎是俯览一切高高在上的傲慢,又似乎是冷漠,又像是冷漠的反面——无处不在的爱意,那种无时无刻笼罩着你,监视着你,操控着你的爱意。
大明继续说着:
“即使作为世界的一部分,是像我们这样存在时间不知多久,陪伴宇宙不知多少的星辰也依旧无法理解天意在想什么。”
“对于天意是什么?我曾见过数万种不同的回答,有的认为天意是一切的集合,是求同存异产生的懵懂意志,有的认为天意是物体运行的规章蓝图,是最初定下的目标,还有的认为天意不过是戴着面具的小丑,玩弄着众生的剧本。”
“但唯一可以理解的是,天意之下,众生平等,大道无情,众生皆死。”
“天意没有关注你还好,如果有一天,天意的目光向你投来宁可不要好处,也一定要远离它。”
“但我已经没法逃避了,不是吗?”清幽忽然笑了:
“天意已经找上我了。那个跟我来自同一个家乡,却似乎是不同时代的,效仿天意的修行者是,我手上的弓箭也是,甚至包括你们这些星辰也是。”
“对每个个体来讲,除却自身之外的一切尽是天意。”
“是的。”大明重重的吐出了两个字,像是在宣判死刑。
“原来如此还可以这样用啊。”清幽没有在乎大明那沉重如同山石的语气,反而在庆幸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比如说对方所谓的“风”究竟是什么?所谓的风就是“万物之以息相吹也”。那是万事万物连接起来所形成的,一种固有的模式与平衡,那是教化一切的天地自然之风,在这种风上,万物自然成长,巽者,顺也,成也。
这种平衡包容一切,自然允许犯错,允许漏洞,但漏洞与不协调不能被指出,一旦指出,就会崩溃,这就是对方所依据的根源,因势利导,顺势而为,避实就虚,以虚破实,让崩坏提前到来,同时自然也可以延后,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对方说的确实没错,这确实是太极拳的变种。
“那他的目的又是想证明些什么呢?”清幽喃喃低语,获取了足够的信息之后他终于也可以追溯到那迷雾之中,猎物的身影。
思维的火花在他脑海中碰撞,如同朝阳破晓时,迸射出来的一缕缕阳光,穿透云海与迷雾,带来璀璨的霞光。
“弓箭礼乐,技近乎道,天地五德,古儒之道,天地淡漠,宏然无情,道法之行,切磋琢磨,是想以我为磨刀石?”
“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在教化我?效仿古代先贤,从而风化天下?”
“依照对方的功法和其道路的大方向来看,大概率是后者。”大明补充道:“毕竟那条道路的人,天地无情,不会在乎其他人的道路怎样,但从对方的性情来看,多思多虑者,估计会想两者都要。”
“这么说来我是被算计了。”
“算不上,那个家伙也并非是想要算计你,只不过是察觉到了一种可能,顺天应人行事而已。”
“无所谓。”清幽将铁弓从西上拿起,站起身,背在身后。
“他要什么就去拿吧!这是我欠他的,也是我送给他的!”
伴随他的话语落地,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中散发而出,仿若太阳在落山之后再度回溯升起。
“没错,这才是值得我们所选中的人。”一道音色雄浑厚重的声音,从清幽身体中发出,直接在他的脑海中想起。
一个全新的橘红色光球出现在他的视野里,它的光芒没有大明刺眼,没有降宫灼热,前两者如果可以称之为烈日,那么它就是黄昏时刻的夕阳余晖。
但是他并不衰弱,太阳每时每刻都在落下,但同时他每时每刻也在升起,那黄昏有着难以想象的壮观,时光在黄昏中凝固,一切都在被挽回,一切都将被救赎,巨人沐浴着黄昏的光芒撑起了世界,正如它的话语那般慷慨激昂。
“我们是太阳,我们是星辰,我们只需给予,无需回报!我们光明坦荡,无需诡计!我们照射万方,无所不及!”
“我们需要的,不是那孤高的隐士,保身的智者,更不是那旁观的冷漠先知,而是能改变一切,统摄一切,照耀一切,给予一切的辉辉恩光,煌煌烈日!”
那轮橘红色的小球舟行一圈之后再度飘飞在清幽跟前,一股凝实的橘红色光芒汇入到了清幽的脑海之中,与之而来的是一篇晦涩难懂却慷慨磅礴的浩大经文。
“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运气好,被天地大势所裹挟的的棋子而已,正好得到了此宇宙弓术一脉的垂青,如今看来你确实有继承这一脉的资格。”
“特此我我允许传授你《六龙驭日心经》记住以心为矢,发而中的,不暇外邪,光满天下!”
在刚刚苏醒的器灵“晷”传授亲有法门的同时,一旁的金红色光球,却散发出了一阵阵如水荡漾的光晕,正是在排斥那橘红色的光束,似乎想要打断这一过程,但却又有些犹豫。
“大明”沉默着,它不知道“晷”的醒来是好是坏,“晷”虽然掌握着修炼上丹田的极佳法门,有了它足以给清幽提供极大的帮助。
就算暂时找不到其他的兄弟,他们三个也足够造就一位极强的修行者。但同样的“晷”也是它们之中最高傲的,播撒一切,只求给予,不求回报,不讲罪责,固然是天地的一种表现方式,也是世间最美好的德行之一。
可这种宽恕之道能执行多久,哪怕是它们也没有一个定论,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他们这种看似美好的道路比那位效仿天意的修行者要更加的极端。
人人都想要求得中正,可中正本身就是极端的反面,本身就是另外一极,终究还是化为两极。
大明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自称清静的修行者时,心中想起的评价:
“寂然若冬之冰雪,寒然若秋之霜月,淡然若春之风雨,天风吹拂,地云升腾,瞬息而过。”
现在,它看着清幽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评价:“煌煌乎如朝时霞光,灼灼乎如午时夏日,淳淳乎如昏时山晕,恍然若在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殷红的血色弥漫,浓厚的血雾遍布了整个房间,散发出一阵阵馥郁的果香气息,同时夹杂着飘忽不定的一丝丝辛辣,仿佛烈酒在火焰中升腾,清新而激烈,透露出矛盾的生机,令人垂涎欲滴,而博山灯的温暖灯光为这血色染上了一分神圣,仿佛是黄昏时分流动的云海。
而在这流动峡海的中央黄玄素双腿盘坐,双手大拇指、小拇指与食指相抵,无名指中指蜷曲对靠,力量汇聚在他的食指指尖凝聚出一缕火焰。
火焰又分为六道细线,宛若游龙一般,围绕着一个掌心大小的瓷白葫芦上下飞舞,左右游动,将其悬托在半空之中,火光似乎要将上面的血红花纹点燃,燃烧成一朵朵盛放的彼岸花。
而在瓷壶的最上端,那微不足道的小口渗出了一颗血滴,那正是满室血雾的由来,血雾以这颗血滴为核心,仿佛星辰一样旋转,时而向外扩散,又时而向内汇聚。
而在雪地的外围,则有一个指环在缓缓环绕,指环形式古朴而大气,闪烁着类似于黄铜或者黄金的光芒,上面的花纹虽然繁杂,却并不细腻,更像是在战斗中被武器所摩擦或划伤留下的痕迹。
那是黄玄素在许久之前所获得的一位战利品,来源于一位有着西方龙血与血缘诅咒的未知妖族,他的灵魂曾给给黄玄素的修行提供了不少的帮助,补充了不少的知识,而现在连同他的诅咒也要被黄玄素炼化体内。
诅咒是上古之时术法【巫】之一脉的重要手段,最初同样起源于仪式,而仪式的本质跟技近于道是一样的,本质上是借取天地之间的力量,天地越完整越强大,诅咒的力量越强大,同时门槛越低。
黄玄素实际上很擅长诅咒一类的方法,因为他掌握了符法,而符法一脉,两者同样是上古【巫】与仪式的流传,而且彼此之间关系很深。
诅咒最开始不是贬义词,不是特指害人的手段,本义是祷告的语言,仪式上祈祷用的语言都可以称之为诅咒,而祈祷用的纸张文字则被称之为符,都是与天地沟通的媒介,文字和语言自然不可分割,两者并称为符咒。
尽管随着天地的分裂,仪式的效果减弱了,上古【巫】的法门也残缺不全,两者之间的关系依然密切,黄玄素前世的道士们使用符箓之前往往会念一段咒语,便是这个原因,毕竟【巫】与【源血】最早的术法脉络,剩下的都在这两者的基础上发展,而仪式是【巫】法脉络的重要内容。
即使是在这个有所区别,却根源相近的异世界,也依旧有符咒并称的习惯,甚至改良过后的符箓直接就被称之为符咒。
而诅咒单独流出,又演变出了神咒,以及西方的魔咒,言灵术,神咒与魔咒,相对来讲更符合诅咒的本义,是施展术法、举行仪式时的一种辅助,主要作用是调节状态,不是必需,如果掌握的熟练或者修为境界足够高,可以省去。
而言灵术则有点变味,虽然仍然玄妙,但多少有点钻牛角尖,因为言灵术能做到的,其他术法也可以做到,而言灵术更难,负担更大,施法速度与隐秘性,也远不如心中默念。
唯一的优点是理论清晰,学习方法简单,记住语句,然后不断的念,直到练到语言能够与天地沟通为止。
至于常说的言出法随与口含天宪,实际上不是一种具体的术法,而是一种修为境界高的表现,是指施法自然而然,近乎天成,称之为神通也并非不可。
说回正题,诅咒可以分为四类,厌胜,魇祷,咒杀,咒缚。
厌胜是最基础的,也是最简单的,万物之间相生相克,厌胜之术就是制造或使用用相克之物进行克制、压制,比方说一些木匠怀恨在心会在房梁上放一个小人偶,便是以人上死人压制人下活人。
很多人会误以为理解这是气运上的压制,实际上这是倒因为果,气运本质上是生机的表现,而克制之物在附近生机自然会减弱,就像在湿度过高的地方,火焰很难燃起烧旺一样,气运只是这种厌胜在某一个方面的体现。
在这基础上更深一层,就是魇祷之术,虽然位列地煞七十二术最末,但也是一种优秀的术法,强调了精神上的压制,导致人精神上的衰弱,会使人产生恐惧紧张等情绪,营造出种种幻境,甚至可以把人逼疯吓死。
而咒杀与咒缚则是两者一体,也是诅咒的极限,到了这一步步骤往往会变得繁琐复杂,越来越像原始的仪式靠近,只不过不是完全依靠天地之力,而是以使用者自身的力量构建出类似的情况。
咒杀就是利用诅咒杀死对方,包括灵魂上的也包括血肉上的,这一过程中需要媒介,从而选定目标,最低标准的媒介也是对方的名字,名字可以看作成一种符。
同时进行咒杀也需要足够的实力,因为咒杀是在压胜的基础上,并把这一过程扩大化,这需要确保有足够的克制物,单单是找到克制物并准备克制物,就需要有足够的推算能力,而如果克制不够,就需要用自身的实力进行弥补。
一方面可以强行提升克制之物的层次,另一方面有足够的资本承担反噬,而不像许多人以为的单纯的以弱胜强,甚至有些时候需要有更强的力量才能够诅咒对方。
即使是达成了部分条件,实现了咒杀中以弱胜强的特殊情况,那也不过是借取天地之力,有借自然会有还,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还的代价。
咒杀的优点主要是隐秘,难以防御,可以绕过大部分防御措施,从而导致其具备极高的致死率,至于在施法要求上并不算低。
咒缚则是作用在使用者身上,将咒杀进行逆向运用,以牺牲换力量,这种牺牲可以是具体的生命、物质,也可以是比较抽象的修为、寿命,也可以以自己丧失某一能力为前提,获取另一方面的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