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丈,老丈!”
随着孙振的呼喊,那个老丈更加惊慌,忙不咧迭的爬起来就要跑,可哪里是身强体健的孙振的对手。
老丈一边将挖出来的草根往怀里揣了揣,连忙恳求,“军爷饶命,军爷饶命,小的身上未有分文,只有这褴褛衣衫蔽体。”(在古代衣服很值钱,底层百姓打架都要将衣服脱了,以防弄破,更有很多百姓夏季典当冬衣,冬季赎典,盗匪劫盗也会将衣物抢去。)
孙振晃了晃提在手里袋子,道:“老丈勿慌,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,要是答得好这袋子里的粮食就是你的了。”
老丈狐疑道:“军爷说的可是真的?”
“骗你一个穷苦之人做什么。”
“军爷问吧,小的但凡知道的必定说。”老丈看着孙振提着的袋子说道。
“老丈,这前面是余江县,如今是什么情况?”
老丈道:“几个月之前来了好些当兵的,将城里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杀了个遍,那银子和粮食成箱成箱的往外运,说是要将这土地分给咱们这些穷苦百姓,原本以为好日子来了。”
说罢叹气,“可是我们这些穷人连饭都吃不起,哪来的粮种种地,不仅如此,刚分了地就要交税。”
随后指着这一片片的荒地道:“这几年税负沉重,人都活不起,要么上山当了盗匪,要么成了流民,地也没人种,前段时间还有人纠集了一群盗贼闯入余江县劫掠,军爷此事要是进城容易得很。”
孙振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思量。又问道:“劫掠?如今这余江县里,还有多少兵力驻守?怎能被劫掠?”
老丈挠了挠头,思索片刻道:“听人说,大多的兵都调走了,估计就剩下百来号人守着县城,这才被盗贼劫掠,这盗贼虽然走了,不过即使如此,剩下的这些驻守之人手里有武器,咱这些老百姓还是怕得很。”
孙振点了点头,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老丈,说道:“老丈,这粮食你拿好。”
老丈连忙接过,感激道:“多谢军爷,多谢军爷。”
孙振拍了拍老丈的肩膀,“我们是青州沈家军,尤其我们沈将军最是爱民如子,深受百姓爱戴,如今并州百姓的日子过得很不错,若我们青州军能拿下这余江县,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。”
老丈听对方虽这么说,也只是不住的点头附和着,心里并没有当真,“军爷说的是,军爷说得对。”
孙振瞧对方如此,心中苦笑,以前的青州军很受尊重,又看着眼前荒芜的景象,也理解当地百姓为何畏惧如虎。
了解完情况之后,便回去禀报,“将军,打听到了,据那老丈说,自从彭帆占了余江县后,杀了很多富户,并且运走了大量的金银和粮食。余江县的大部分驻军都被调走了,之后还有盗贼进城劫掠,如今城中空虚。”
沈羡之点点头道:“若是真的,余江县虽易攻,但攻下之后的治理比并州更难。”
孙振叹气道:“眼瞧余江县如此情况,以小见大,恐怕整个安州府并不乐观。”
封七藏道:“怕什么!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末将相信将军!”
沈羡之看着众人,神色坚定道:“既如此,我们便即刻攻打余江县。若能拿下,百姓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。”众人齐声领命。
很快,沈家军便来到余江县外。
城内守军听闻青州军到来,顿时慌乱起来。
沈羡之并未急于攻城,而是让人在城外喊话:“我们是青州沈家军,彭帆乃是窃国逆贼,更是让余江县民不聊生。今青州军只为救百姓于水火,若你们弃城投降,沈将军承诺守护百姓,不伤城中一兵一卒!”
本来就人数悬殊,城内守军人心惶惶,又听闻青州沈家军的承诺,不少人开始动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