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葛明说话,禄伯就搭茬说到:“孙先生,棍子老仆来帮你找,一会也帮你立个威。”
孙韬点头表示感谢,葛明接着说到:“韬哥儿,要是你不好意思下手,就选个班长出来帮你揍人。要是还是有孩子捣乱,你就揍班长。”
孙韬竖起大拇指,说到:“明哥儿,这个办法好,揍一群不如揍一个。”
葛明默默为庄子上的孩子感到悲哀,孙先生还没想好怎么上课呢,已经跟禄伯商量好了怎么揍学生。所以葛明一直说,揍孩子是传统教育中的精华所在。孩子年幼并不懂得是非,讲道理没用,但是都知道疼。
就看到禄伯起身,去了一趟即将作为学堂的西厢房,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根棍子。葛明一看就乐了,这不是当时教拼音时丁香作为班长手里拿的棍子吗?
禄伯就往葛家老宅大门口一站,等着来上课的学生。
最先到的是张富贵和戴健,这两人算是庄子上孩子的头目。两人嘻嘻哈哈,推推搡搡的到了大门口。发现禄伯就站在大门口,手里还拎着一根棍子,赶紧老老实实的施礼。
“爷爷早(张爷爷早)。”
禄伯黑着脸说到:“张富贵,鸡都叫了十遍了,为何现在才到?”张富贵看着禄伯一张黑脸,早就吓得没胆了,半天没敢说话。
“迟到了就要受罚,屁股撅起来。”张富贵不敢忤逆了禄伯的意思,不情愿的撅起屁股,小声嘀咕道:“爷爷,也没人通知什么时辰上学啊?”
“小东西,还会找借口了,本来只想敲一棍子,现在要加倍。”张富贵一听瞬间闭上了嘴巴,要是再讲话估计还要加倍。
这两棍子结结实实,葛明看着都疼。不过亲爷爷打亲孙子,外人不得插手。打完之后禄伯说到:“进去吧,好生读书。”
张富贵忍着没哭,捂着屁股进了院子,看到葛明等人之后给葛明施礼,给魏攀施礼,给孙韬施礼,礼仪居然还挺全乎。
此时戴健有些傻眼,张爷爷对亲孙子都下手了,自己这顿揍怕是更重。
禄伯问到:“戴健,为何迟到?”
戴健憋了半天才说到:“张爷爷,我吃了饭就出来了,没耽搁一点。”不知道为何,估计看到张富贵被揍导致内心恐惧,居然不结巴了。
“哦,那你进去吧,以后不准迟到了。”不用挨揍,就这么进去了?戴健有些不相信,就这么站在门口不敢动。
“怎么?非要爷爷敲一棍子你才舒坦?”
戴健一听赶紧跑进大门,给葛明等人行礼。张富贵看着戴健,满脸的幽怨。戴健无奈的眨眨眼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没挨揍。
一会功夫,稀稀拉拉的学生全都到了,不过后面居然没人挨揍。难不成禄伯就是打算拿张富贵这个亲孙子立威?可是除了戴健其他孩子都没看到啊,这个立威效果基本等于零。
等到孩子们都进了厢房,葛明对孙韬说到:“韬哥儿,接下来就看你的了,有禄伯给你撑腰你怕什么?”
孙韬拿着书本,鼓起勇气进了厢房,禄伯也拎着棍子进去了。
葛明比较好奇,站在厢房外听动静。
孙韬简单做了自我介绍,不过声音偏小,看来是比较紧张。等到孙韬自我介绍之后,禄伯这才开了口。
“你们这帮娃子赶上了好时候,不用出钱居然也能读书,要是有敢不用功的,都看到这跟棍子了没有?”说完禄伯还把棍子举了起来。
“迟到的,早退的,装病不上学的,上学不认真的,考试不通过的,不管男娃女娃,全都用这个棍子敲屁股。至于什么力度嘛,张富贵你出来,给演示下。”
张富贵一听又傻了眼,这玩意还要演示下?但是只能不情愿的拖着疼痛的屁股出来了,撅起屁股之后禄伯就是两棍子。
这两下比刚才还重,张富贵哭得满脸泪水,其他的孩子全都吓坏了。
“就是这个力度,你们可记得了?”
这哪里能记不住啊?要说禄伯真是下了血本,亲孙子原来是这样用的,效果好像还不错。
葛明听到这里就不听了,到了魏攀身边。
魏攀笑着说到:“老夫真是开了眼了,不过这个棍子有点粗吧,这些娃子年纪跟你差不多,怕是要把人打坏了。”
“魏伯父,对于庄户人家读书意味着什么,您比小子更清楚。现在或许屁股疼点,等到将来就会感谢禄伯今日所为了。”
葛明摇摇头,接续说到:
“三更灯火五更鸡。
正是少年读书时。
黑发不知勤学早,
白首方悔读书迟。”
“好诗啊好诗,这首诗用来劝学再合适不过了。”魏攀听后不住的点头,并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。
“小子胡乱做的,嘿嘿。”抄诗要是脸红,葛明就不是葛明了。
丁香等人满眼小星星,刘义眼中居然流露出类似安慰的神情,这让葛明十分不解。
今天葛明有大事要做,庄子里头猪都肥了。北方寒冷,在杀年猪的时候已经冰天雪地了,猪肉扔在房子外面都不会变质,所以北方并没有做香肠、腊肉的习惯。
南方湿润温暖,肉类在冬天也不容易保存,所以才有做香肠、腊肉、火腿的习惯。
香肠好吃啊,干咸香,不需要怎么烹调,只需要蒸熟切片就是无上的美食。如果不做点香肠,那就完全没有年味了。
禄伯给娃子们一个下马威,然后就出了厢房。
“禄伯,今天再杀几头猪,做点香肠供应酒楼,家里也留点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