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民复言曰:“陛下之安危,关乎社稷江山。今欲分汝近卫之半,付与董承统辖,孟德兄当无异议乎?”
曹操唯唯,颔首应诺。
刘民继而道:“吾闻曹仁等竖子,劫掠吾之良驹,戕害吾之士卒。孟德兄岂无表示耶?”
实则王礼、吕雯、马琳、韩湘、尤然诸将,非但夺回骏马,更生擒庞德并数千兵卒。若论损失,不过攻城部队之零星耳。
刘民素来不肯吃亏,今遇曹操这般豪杰,自然要趁机大敲竹杠。此刻曹操除曲意逢迎外,别无他策,遂命于禁率精兵二万随刘民调遣。
刘民拊掌而笑:“文则乃孟德兄之爱将,吾岂忍夺人所好?只需令其统二万精骑,尽配良驹坚甲,与元直军师交割便可。”
曹操眼中闪过一丝诡谲,满口应承。暗忖道:此二万精锐铁骑,正可袭取汝之登州老巢!
不料刘民话锋陡转:“孟德兄切莫与吾耍弄花招。届时须令文则将军率军在前,所有兵器甲胄尽付辎重队押运。”
曹操见计不成,复生一策,躬身道:“主公若不弃,操愿为前部先锋,为公开路。”
刘民早窥破其腹中机关,焉能令其得逞?乃捻须笑道:“孟德兄贵为九卿之首,大司马之尊,岂可效贩夫走卒之事?不若携元让、仲康、奉孝等十二文武随驾,更可令子修、安民、子和、文烈、子丹、伯仁六俊献技于途,聊解鞍马劳顿。”
曹操计无所出,只得佯作戏言:“王爷就不惧操觊觎文姬诸姝乎?”
刘民不以为忤,从容对曰:“本王可使奉先、子龙、恶来、伯符四金刚,偕元凡、元固、元方及元功、宏功等五虎小将,与诸君切磋武艺。”
曹操闻此言,暗忖此子果然难缠,面上却堆笑道:“王爷说笑了,操安敢如此僭越。”
刘民凤目微睨,缓声道:“孟德兄素称‘治世能臣’,自当明晓其中分寸。日后凡兄台所处州郡,一应檄文告示,皆须经本王朱批方可。”
曹操顿觉脊背生寒,虽五脏如焚,却强作镇定,默然不语。忽见刘民唤庞月捧出传国玉玺,其声琅然:“孟德兄昔日所掌,不过鱼目混珠耳!”
曹操瞠目结舌,但见那玉玺蟠龙纽交五螭,玺文“受命于天既寿永昌”八字篆书赫然在目,方知前番所得确系赝品。虽心中骇浪滔天,犹强自按捺道:“王爷神机妙算,操......五体投地。”
刘民轻抚玉玺螭纹,似笑非笑道:“孟德兄勿生怨怼,这煌煌天下终是汉家山河。本王所为,不过为匡扶社稷、肃正纲常耳。”言罢,指尖掠过玺面朱砂残痕,恰有夕照透窗,映得那方传国重器殷红如血。
曹操闻言,忙躬身作揖,额上渗出细汗:“王爷金玉良言,操敢不谨记于心?当效犬马之报。”
刘民轻拂袍袖,目光如电:“孟德既出此言,望能践诺。方今四海鼎沸,还望安分守己。若再生枝节——”语至此,忽作冷笑,“纵使拥兵十万,本王亦当效周亚夫细柳营故事。”
曹操唯唯而退。行至辕门处,夏侯惇按剑低语:“主公岂能屈居人下?”曹操目视远方残阳,阴鸷之色浮于眉宇:“尺蠖之屈,以求伸也。来日方长......”
庞月夜观天象,择定吉期。刘民遂以曹操历年所敛之财,为刘协、濮阳兰操办婚仪。是日钟鼓齐鸣,鸾凤和鸣,排场之盛,令洛阳百姓咋舌。
将返登州之际,袁绍忽至。此人素来狐疑,见刘民既掌朝纲,又握雄兵,竟不效“挟天子”故智,不禁心生疑窦。
袁绍直诘其故:“王爷竟托圣驾于董承此等庸才之手?”
刘民抚掌大笑,声震屋瓦:“本初多虑矣!董承外似木讷,内实忠耿。况有华歆、荀悦等经世之才辅弼,何忧朝政不靖?”
袁绍冷哼:“王爷莫要效宋襄之仁!”